洪武八年曾有一个故事。
勤政的皇帝朱元璋,批示刑部主事茹太素的奏章。
刚看到时,老朱自己读,读了两三千字,发现语意艰涩,还不着实际。
便让身边儿的中书郎王敏念,念了足足一万六千五百字,耐着性子听完了,仍然和实际政务关系不大。
气得朱元璋不行,把茹太素拉下去一顿打板子。
茹太素大喊冤枉。
第二天朱元璋气消的差不多了,再拿出茹太素的奏章看。
好家伙,最后五百字还写了几条建议,每一条还都有点儿道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茹太素,华子历来在公务奏疏上有着讲求文采的传统。
可这届皇帝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虽说勤奋学习,知识或许学到了,但绝没有学到文人骨子里的“高雅”。
毕竟,朱元璋的圣旨画风是这样的: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告诉百姓每准备好刀子,这帮家伙来了,杀了再说。钦此。”
写诗的画风是这样的: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晓月!”
仁义书肆
仁义书肆的老板宋仁义,听得周易说要把随后六篇白话公文删去,有些惋惜:
“小周先生,俺倒是觉得,这《古文观止》里面,最后的六篇文章,读来最是通透明白。
其他的文章也都是好的,但总归隔了一层纱。”
“会有更好的。”周易笑了笑。
“好。”
见周易坚持,宋仁义点头答应下来,从下次再版开始,便将书中最后的六章删去,已经印刷、出售的书册,也尽量追回。
“宋师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吧。”周易品了口茶,微笑道。
“当然,托小周先生的福。”
说起赚钱,宋仁义的脸上便是笑开了花。
自从和小周先生合作以来,生意便是蒸蒸日上。
“冒昧问上一句,宋师兄,这些年赚下来的银子,除了勾栏听曲,可还花在哪里了?”
“俺从不去勾栏听曲。”
“咱明白,你都是去勾栏听女先生说书。”
宋仁义被周易抢白了一句,老脸一红,解释道:
“这些年赚下来的银子,除了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余下的大抵便在南京城外买房置地。”
周易点了点头,这大约是华子商人的传统做法。
若说是第一代做生意赚钱,大抵上会买房置地,期盼着有一代人能够达到所谓的“耕读传家,诗书教子”。
而很少把大部分投资赚来的钱,再次投入到商场中,扩大再生产。
农耕文明,是这样的。
周易并没有对宋仁义的行为指手画脚,而是又和宋师兄共同批判性研讨了一会儿说书女先生,才笑着告辞出来。
宋仁义心中却是疑惑,这个师弟一向少年老成,今日怎么多了几分少年的轻狂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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