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刘龑开创南汉国,地方就任的节度使便以文人认命。
到如今刘晟手里,自然执行的更加彻底。
哪怕自己身为皇嫡子,亦也在身旁安插了颗文人钉子。
故而,南汉偏居岭南几十年,到依能屹石不动,就不得不令人佩服了!
刘继兴分析了一下,长史李抑虽说是个文人,却是皇帝老子亲自委派,那自己的改革民生计划,难道就要胎死腹中?
一时间,刘继兴顿少了调笑心思,推船望外,却见恰好是一场山雨后的空濛,反身对青竺抿唇笑道:“本王先前不过是嬉笑之语罢了,你还是先下去吧。”
“那殿下…今夜可要……。”
青竺闻言后,那绝色俏脸闪过一抹失望,继而是长嘘了一口气后,在临出房门之际,却鼓起勇气的回头对刘继兴说道。
其实这妮子小心思,刘继兴已一些看透了。
她在那时搬出李抑,目的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个名分。
一个能在事后,让李抑明晓,自己对这妮子的态度,博得青云一荣华作罢。
可青竺却未曾会想过,本就带着调笑不作真的刘继兴,却因自己有意提醒下,让满腹计划横遭拦路石的情况下,又怎会去起其他心思呢?
当然这自然不能怪青竺的,在刘继兴生活的现代社会,即便接触不到声色犬马,也足以常见识此类新闻!
何况齐王在齐昌府内,究论如何,组合还是唯一的主子。
她青竺想要的,自己完全能够满足。
可自己想要的呢?
不以史书留亡国,不予民生如草芥。
大丈夫,行将一遭,无憾!
惶惶乱世,天地为刍狗。
大道在即,君子若不取之,那上天再次生我,亦有何用?
这一刻,刘继兴抬头看天,却见那西北之地,又有黑云如墨,夹带雷蛇而来。
岭南的春末,注定多雷。
后有史书记曰:纪年,刘氏长子继兴,仰天问道,兴苍茫于岭南边牧……
天下共逐!
……
“殿下,山雨薄凉,您可莫要着凉了才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把焦急吗,待刘继兴回头看去时,方知来人是自己的近侍陈延寿。
“这点雨水,倒不至于让我受寒,不过今日难得雅兴,本王想……。”
刘继兴回头对陈延寿挤弄了下眉眼,笑道::“不如由你陪着本王出府转转如何?”
与李抑不同,这陈延寿自幼入宫后,便服侍在刘继兴身旁,是刘继兴在这齐昌府内难得能用,敢用的人选。
同时,他还掌握着整个王府内的财政大权,这一点,就算是李抑亦不如,虽把持着内外事物,却常在财政上面捉襟见肘,并时常因财账出入,与陈延寿闹个不欢而散。
纵然李抑有过无数次上书弹劾陈延寿,要求其将财政交出,可远在京都的刘晟却对此置若未闻,任由两人为此纷争。
这点小伎俩对于刘继兴来说,无非就是个分权御下的手段而已,虽然不值得有啥好佩服,却反而方便了自己这个闲置齐王不至于弄得没银钱开销。
同时,这也算是极大的好消息,若是用的好陈延寿,那在改制民生方面,也许还是有那么一线生机,不是?
“但老奴不知,殿下今日亦往何处散心?”
陈延寿是内宫宦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死太监,人家生来就是做服侍人的,这点与那天天把文人风骨挂在嘴上的李抑不一样,就听刘继兴想要出门后,也不问其他,就只问要去哪里玩。
这点很溜,让刘继兴大感爽快,但奈何自己并非原主,对这齐昌府不太熟稔,反倒被问的挠头皱眉,开口说道:“本王不过是想考察下齐昌府的民生而已。”
“听说西集市的栖芳阁来了两个雏儿,人也挺美,曲也不错。”
可莫得想到,这陈延寿竟会一脸和善,低眉垂目的答上一句后,继而又开口说道:“想来殿下最是良善,该往此处考察才是。”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
看到陈延寿着手安排府人备置,刘继兴的嘴上还在喃喃语道:“本王真的是去考察民生的,好么?”
“嗯,老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