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林中窜出一道身影:「大人,不死城如今麦苗刚冒头,若再烤上两日,别说结麦穗了,连那田头的草都要枯了。」来人是至司,他连续三日求渡鸦传话,今日终于有了信儿。
「可有浇灌挽救?」无忧问。
「这三日不分昼夜,一直未停,只是那地怎么浇都不够,蒙多三日来不停的传音,北国密林的积雪也全都化了。」
「抛却粮食不谈,就是人在家中也同锅上蚂蚁般,热得煎熬难耐。」匆匆赶来的夜鹰也是满目的愁容。
对于他们所说的遭遇,流年明显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他神色淡淡,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两人观流年举止疏离,周身戾气腾燃,目光就一同转向了无忧。
「夫君,可要我现在回去?」
「不必,夫人尚有未了之事。」唯见无忧,他的眉眼才有了化冰后的暖意。
「可是……」
「许是时空错乱了,我们先回房,夫君问问酆都城。」说着便自顾牵着无忧往屋内走。
「嗯。」无忧顺从的同时,另一只手冲着身后两人示意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长久的默契使然,两人相视点头离开。
回到屋内,流年并没有第一时间画符捏诀,而是悠闲的坐下为无忧煮茶,他的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宛如莹润通透的玉魄。(玉魄=月亮)
见状,无忧暗暗将心中焦急按了下去,如今的流年不似原来的任何一个他,暗的神明,掌控宇宙所有的阴暗、煞气、**、贪念等等,换言之,他就是那些一切的源头。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他眼梢轻抬,幽森的凉意纷然四起。看書菈
无忧鼓了鼓腮帮子,「我等夫君开口啊!」
「夫人喝茶,现熬的云香。」
他话音刚落,无忧握杯的手不禁一颤。
云香,又名一线喉,乃死去待闺女子的手骨、眉骨各取一两一磨粉熬煮,茶色清澈透亮,入口清醇绵柔。
浅尝勾魂,饮完齿颊留香,令人意犹未尽,「夫君,这茶不错。」她不是第一次喝人骨茶,只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同。
「和夫君比呢?」
好吧,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夫君自是更胜千万。」
听完,大悦,流年手指捻诀,一道黑色帝符冲出了不死城,「夫人总有办法使我俯首称臣。」说完对着无忧的脖子又嗅又亲又咬。
这男人是狗化身吗?无忧这么想着便扭头冲着男人的下巴咬了下去。
刚得逞想要炫耀却发现男人的眼神变了,沉静的星眸徒地燃起了一团火,那火焰蓝中有紫,似要冲出眼眶,吓得无忧想要剥离逃亡。
「夫人逃不掉的」
刚起身,就重新被按了下去,难免一场「攻城略地」,直到无忧再睁眼,已是次日的子夜,只是外面依旧由日司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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