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聆行恍然大悟,“无论如何,都很感激你。”
“能替王爷分忧,青青很高兴。”黎照笑着说完,乍见他突然在她的面前伸出手,一朵嫣红海棠恰落在他的掌心。他的唇颊扬起笑容,转手将海棠轻轻别在黎照的鬓边,温柔道:“娇花配美人,很衬你。”
黎照脸上一热,抚了抚鬓边花垂眸。
“时辰不早了,我该离宫回府,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再见到盛姑娘。”他将她的羞态看在眼里,心里却都是算计。瞧着宴会上燕珏对她宠溺的模样,这个丫头应是个好利用的。黎照送别晋王不久,转身瞧见燕珏就杵在不远的地方,脸色冰冷的看着她。
黎照展开袍子跑上去给他披,“夜深露重,赶紧回去了。”
“你为什么帮晋王。”他冷冷问。
黎照说:“倾慕他。”
他急问:“他有什么好?”
“他有什么不好?”黎照反问他,燕珏不禁语塞。他怎么忘了,她生前与晋王挚交,整个大梁都默认他们是一对璧人。两人之间任谁也介入不了。越想越心塞,燕珏瞥了眼她鬓边的海棠,故意捂着唇连着打了几声喷嚏。
黎照以为他受凉伤寒了,忙将袍领收紧,他却指着她的鬓边说:“把这东西摘掉,我的鼻子受不得海棠的香气。”
为了逼真,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黎照赶忙摘下花,他这才满意了,抬手给她看手中提着的两坛小酒。黎照的视线完全被吸引了过去,凑上去闻着酒香一脸陶醉,“是宴席上的桑落酒。”
“喜欢吗?”
“喜欢!”
“我特意问母妃多要了两壶,你若想要喝就说些好听的。”燕珏把酒壶抬高让她够不着,黎照昂着脑袋看了很久,眼中饱含渴望的奉承:“小殿下是奴才见过的最可爱可亲的主子,是大家的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这什么比喻。
燕珏皱了下眉,就算知道她贪酒才说的这些话,但已然很高兴了。尤其是见到她如愿拿到酒后那副开怀大笑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暖暖的。黎照嗜酒,从前千杯不醉的人,如今的躯壳却相当不济。
两坛小酒喝下肚,黎照就感觉晕乎乎的上头。等酒意上来了,便开始不消停觉得床铺不舒坦,非要爬上屋梁飞檐走壁。最终择了块能瞧见月亮的屋檐睡觉,阖眼睡了不久隐约听到屋子里有动静。
黎照掀开一块瓦片,发现里头灯光明亮,正中央的浴池里正有个美男子在沐浴,那白腻的宽肩直背,湿漉的长发披散,连水珠飞溅都格外的晶莹透亮。
“转意?他怎么在……”黎照轻喃了声,感觉视线不清不楚有叠影,于是摇摇头往前伸。越想看清越将身子往离开,冷不丁砖瓦断裂整个人往下坠。索性身上的披帛勾住了断裂的房梁上,将她倒挂着悬在半空。
燕珏惊讶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不禁蹙眉:“盛青……唔!”
梁上的披帛往下一松,黎照下落一分毫无征兆的唇瓣磕碰到他的唇,将他的话全给堵住。尤其是黎照不但不害臊,还觉得逮到了占晋王便宜的好机会,趁机多吻了几下,可惜姿势太古怪还伴随着摇摇晃晃,只能浅啄到几分,几次无法的手之后她不禁起了暴脾气,皱着眉直接咬住他的唇。
燕珏的瞳仁倏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