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意犹未尽般舔/了/舔殷红欲/滴的唇,他的呼吸跟着一窒,眸光转沉之间伸手自她的耳后穿过湿漉的发间,捧住后脑勺,低头摄住她的唇。
八年,他喜欢了她八年。
自黎照将他从阿蛮救回大梁,他的心中便对她生了根、开出花。从前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边有蓝颜知已晋王,满京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她总会逗趣唤他小殿下、小燕儿,将他视作没长大的孩子,随着年龄增长,对她的情意不减反增,燕珏只得用冷淡打消对她的妄想。
从没奢望过,会有这天。
“唔。”黎照觉得喘不上气,轻哼了一声。也是这一声,让燕珏猛地僵住,似幡然醒悟一般豁得放开她,倒退半步。
不行,不可以!
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让阿瑶醒来记恨死他。没了他的搀扶,黎照滑坐在水里,燕珏正要伸手去抱她,殿门被人骤然推开,怀庭大叫着跑进来:“殿下,是不是有刺客!”
燕珏眸色一凛,立刻抓起浴池边的长袍将她裹住,旋即怒视着一脸错愕的怀庭:“出去!”
怀庭被吼的一怔,哆嗦着退出去,一直等关上门,脸上错愕的表情都还在。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燕珏将黎照从水池里抱出,又唤来婢女为她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等宫女们处理完带门退出去,燕珏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想起方才得炙热,他不禁脸上发红发烫,指腹轻轻摁在她饱满殷红的唇瓣上,小小摩挲半会儿。
“殿下……”
殿外传来怀庭犹犹豫豫的说话声,“其实,属下还有要事禀报。”
燕珏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走出寝殿,示意怀庭去书房。屋门一阖上,怀庭心虚的瞄了他几眼,请罪道:“属下鲁莽,还请殿下恕罪。”
“说正事。”
“是。”
怀庭从他唇上的咬痕上面移开眼,自怀中掏出一封沾血的信笺递给他,道:“高绪在僻鹿城中所为已被定罪,明日问斩,家眷发配。我承诺会暗中打点好他夫人与孩子的事,他给了这封信。”
信笺上字迹眼熟,内容冷血残忍。
燕珏一点不觉得意外,冷笑道:“论卑鄙无耻,谁能及他。高绪当日若杀了我们,正中他意,若没成功他正好铲除一个祸患乱臣,左右他都不吃亏。”
“另外,您上次让属下查的图腾已有线索,是藏密院死士烙印。”
闻言,燕珏的脸色一沉,眸中阴晦密布。若他没有猜错,梁帝确实与黎将军的死有关。靖南王死后,放眼整个西梁,除了左相以外只有黎将军最让他忌惮。
而黎将军恰得民心,所以他不光设计害死她,还玷污她的名节、以此洗刷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可悲的是,黎将军是个忠诚,即便身死也从没怀疑过他。
想到这里,燕珏恨得咬牙,“邙河军营行刺黎将军的四个死士呢?”
“将军死后,据说被其手底下的将士们当场诛杀,四具尸体也下落不明。”
燕珏冷声命令:“一定要把尸体找出来,还将军清白。”
他记得藏密院的烙印着色奇特,轻易仿制不出,也不会受腐蚀,若能尽早寻到四具尸体,一查身上的烙印便能证实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