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燕珏心中咯噔,耳尖开始泛红,别开眼冷嗤了声:“准了。”
他既恩准,黎照便按照预先设计的,早早带好应需物品比叶纯熹的车驾先一步抵达玉台寺。燕珏立在城楼上看着她天不亮就背着包袱出宫的身影,眯了眯眼,告诉怀庭:“此事应与叶纯熹有关,你留守煦合殿,别让风声走漏。”
“是。”怀庭垂首领命。
如他所料,黎照去玉台寺后先行与主持和僧弥说了什么打点好一切,接着将佛像前摆置的贡香更换,最后换了一身黎将军生前风格的衣裳,戴了面具隐于佛像之后。不多久叶府的车驾便到了,叶纯熹着了件淡灰色的素衣,乌发只别了支羊脂玉簪,看起来清丽素雅。
她接过婢女递来的贡香,说:“你下去吧。”
婢女屈膝转身阖门离开。
贡香里掺杂着黎照昨夜特意捻搓的迷幻药,待香弥漫四周,叶纯熹停住敲木鱼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视线交叠,四周景象仿佛在旋转,隐约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叶纯熹。”
“谁?”
她戒备的环视周遭,最终落定在佛像后出来的身影,因中了幻香又瞧见熟悉的着装,叶纯熹大惊失色的站起身倒退,不敢置信的试探,“阿、阿照?”
说完不停摇头告诫自己,“不!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
“我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还被构陷清白。我好恨,恨得不能去投生,恨的从地下爬出来也要向你讨个说法。叶纯熹,枉我将你当成知己,为什么害我!”
叶纯熹本就心虚,此刻神智不清,被诈得大叫:“是你该死!什么闺中密友,不过是你的一套说词,从始至终你只是把我当成是你的陪衬!旁人只道镇远将军威名,不识西梁才女何人!就连……就连晋王也一样,我心心念念渴望的人,他的目光永远在你的身上停留,连看也不屑多看我一眼!”
说到此处,她眼泛泪光,满脸的悲戚。等泪珠滑落脸颊,她再抬眸时已换了张阴鸷凶恶的表情,狰狞的让黎照也是一怔。她噙泪大笑,“可谁能想到呢?这么爱慕你的晋王,到了最后会选择放弃你、亲手杀了你!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不止黎照震惊,就连隐于房梁之上的燕珏也是一惊。
“啊?你竟然不知道?”叶纯熹显露出惊讶,继而笑得愈发猖狂,红着眼眶字字珠玑,绵密如针的往黎照的心坎里扎,“陛下忌惮你,早有诛杀之心。他要晋王自己选择,杀了你继承储君之位,还是选择和你一起死!他选了权位,不要你!”
如遭冬雷落顶,黎照兀自没能站稳的倒退一步。
叶纯熹哽噎:“我但心他会临场心软,特意给你送安神毒药,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的消息是什么?是邙河传来的急报,说:镇远将军黎照骤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