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沧山,斩妖台。
寒风凛凛,旌旗猎猎。
兀逻大王七大妖主被捆妖绳缚于斩妖台上,方鉴带来的五百名草头神则围绕着斩妖台站了一圈,而在斩妖台外围四周站满了乱灵州的妖仙和妖修。
金蜍大王立在一处山巅之上,身后站着地泽谷雷灵府的众妖仙。
“大王,兀逻大王...兀逻他们是什么刑罚?”金蜍大王身后一名玄仙有些戚然地问道。
金蜍大王眯着眼睛看着正在登上斩妖台的方鉴和神雷玉府左侍中严笪,听着身后洞府内的妖仙询问,便道:“神形俱灭。”
“啊?”听到金蜍大王的话,问话的玄仙和金蜍大王身后的一众妖修全都面色剧变。
随即只听那玄仙道:“这...这也太狠了吧,一点余地也不留?”
“留余地?”金蜍大王冷笑一声,“截杀天庭仙官,你还想留什么余地?”
说到这里,金蜍大王又道:“况且执掌天法的还是这位鸿清神君,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吧?”
金蜍大王话音刚落,只听前方站立的群妖之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这一声尖叫震动了四野,就连斩妖台上的方鉴和严笪也被惊动了。
在一片震动之下,只见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大叫着冲出人群,然后快步朝斩妖台冲去。
“站住!”斩妖台前,两名草头神立刻祭出兵器,挡在了少女面前,“斩妖台前,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那少女看着眼前寒光凛凛的法宝兵器,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了那斩妖台上捆缚的七名妖主。
随即,少女眼中流出两股清泪,然后竟然身子一矮,便想从两名草头神法宝兵器的下方钻过去。
两名草头神见状,顿时双目一瞪,举起兵器就要将少女打死。
“慢。”这时斩妖台上传来一个声音,顿时喝住了两名草头神。
两名草头神转头向上看去,只见方鉴正站在台前看着下方,“让她上来。”方鉴说道。
这少女正是方鉴从南山坡带回的,也就是那个猞猁大王的义女。
在猞猁大王被捉拿后,方鉴从猞猁大王的记忆中查清了此女与简阳上人被截杀一案并无关系,所以就准备放了她,今天便一起带到了这祈沧山。
方鉴发话之后,两名草头神当即退了回去,而那少女则快步冲到了斩妖台前,然后迈步踏了上去。
说完,猞猁大王直接抬起一脚将少女踹倒在地,少女惊愕之间手里的小葫芦随着她一起滚落在地,那小葫芦里精纯香甜的百香蜜也洒了一地。
这时猞猁大王转过身来,朝方鉴道:“鸿清神君,麻烦您让人把这个蠢货拖走,我真后悔收养了她!我早该一把把她掐死!”
说完,他又转过脸来朝地上发懵的少女吼道:“滚!”
面对突然变了脸色,还踹了自己一脚的猞猁大王,只有五六岁孩童灵智的少女跌坐在地上,脸上既是委屈,又是愤怒,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茫然。
但除了少女之外,周围的方鉴等人,包括兀逻大王等人都明白猞猁大王这么做的意思。
猞猁大王是想和少女撇清关系,以免她以后被天庭惦记,或者说,是被方鉴惦记。
他这个截杀了天庭仙官的十恶不赦之徒,他的义女就算没被牵连,今后生活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猞猁大王才这么做给方鉴看,方鉴自然是看懂了,但他内心却极为不屑。
他想杀这个少女,她根本活不了,何必猞猁大王在这里演戏?
不过方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对一旁的草头神道:“带她下去。”
“遵法旨。”两名草头神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少女提起,然后一路送下了斩妖台。
少女一被送下斩妖台,原来南山坡泸岩洞的那些妖仙们立刻上前将少女接了回去。
少女一回到泸岩洞众妖仙内,立刻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但此时,斩妖台上,方鉴已经开始宣读兀逻大王七人的罪状。
“...此辈截杀仙官,扰乱天规,罪孽深重,天地难容。本神执掌天律,依律判处兀逻、猞猁、黑疣、搽弋、龙谞...七妖主神形俱灭之刑!望乱灵州众修引以为戒,今后行善积
德,不可触犯天律,扰乱人间法则!否则,七大妖主就是前车之鉴。”
宣读完毕之后,方鉴抬手一指七大妖主,厉声喝道:“行刑。”
‘轰隆’
随着七道天雷轰然落下,雷光瞬间照亮了祈沧山方圆数万里天空,当雷光散去之后,兀逻大王七人已经神形俱灭,再也没有丝毫痕迹留存于现世。
祈沧山上的风,忽然变得更凉,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