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嘴角一挑,似乎是难得抓到魏渊的把柄,笑着说道。
“魏爱卿似乎精神不佳,张行英扼杀云州叛乱于摇篮之中,这也是你的功劳,莫非魏爱卿不高兴?”
魏渊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沉重,不想回答元景帝的问题,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不恭敬的对待元景帝。
礼部给事中,左都给事跳出来,对魏渊大声的呵斥道。
“魏渊,陛下问你话呢!”
魏渊依旧不答,脸色无比平静,平静的深沉,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礼部给事中瞬间哑了,不敢再呵斥一句。
“罢了!”
元景帝似乎心情格外的好,摆摆手,与群臣商议折子的事,对一干打更人论功行赏。
到了许七安的时候,对于谥爵位有了分歧,小部分大臣赞同授予爵位。更多人则表示不妥。其实并无不妥,爵位不是官职,是对有功之人的奖励,是朝廷拉拢人心的手段。
许七安这种情况,属于死后封爵,仅是身后荣誉。但许七安是魏渊的心腹,和魏渊抬杠是文臣们的本能。只要能让魏渊不舒服,他们就高兴。
诸位文臣中尤其以礼部侍郎最激动,慷慨陈词,点明弊端,总之就是一句话。
“许七安不配!”
礼部侍郎是王党的人,顶头上司在桑泊案中被搞垮了,新任礼部尚书是魏渊的人,让他吃尽了苦头,如故能够给魏渊添堵,他自然十分卖力。
群臣的态度让元景帝有些犹豫,他不知为何对许七安总是有些厌恶,许七安战死,他心中甚至感到高兴。
就在此时,许子圣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礼部侍郎的面前,啪的一声,许子圣的一巴掌将礼部侍郎扇倒在地,脸上挂着寒霜,俯视着怒火中烧的礼部侍郎,透着寒意的说道。
“国之神器,在于赏罚,赏罚分明,国运兴盛,赏罚不明,国运衰败!”
“许七安立下大功,按律当赏!你却将国家大事当成了政治争斗的工具,再敢多言一句,我就宰了你!”
“哗!”
御书房内瞬间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许子圣,透着震惊和恼怒,似乎被打耳光的是他们一样。
大奉历史上,脾气暴躁的大臣们,在朝堂之上动手斗殴的例子倒是不少,只是绝对不涉及许子圣这个段位的大佬。
六部尚书都是朝堂重臣,大佬级别存在,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鲁莽冲动的事情。
朝堂诸公念头浮动间,职业喷子给事中就不用想这么多,六部的几位左都给事仓惶奔出,高呼道。
“陛下,许子圣当堂打人,目无陛下,目无王法,请陛下将旨,斩了此獠。”
给事中不用想这么多,逮着把柄死磕就行,当即,不少大臣纷纷附议,群情激动,似乎许子圣罄竹难书,天理不容!
许子圣缓缓转身,再次迈步,来到了几位给事中的面前,右手再次抬起,啪啪啪,几个耳光甩出,地上有多了几个披头散发,脸庞红肿的存在。
“闭嘴!每天只会狂吠,一点人事不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许子圣这几巴掌将所有人都扇懵了,你打了一个还不够,居然又将几位给事中都打了,这也太残暴了吧。
元景帝脸色铁青,看着锋芒毕露,丝毫不惧的许子圣,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自己找的刀,即使后悔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压了压手,待众臣安静下去,缓缓说道。
“如此错综复杂的悬疑奇案,许七安旬月便破,真是神乎其能,此等人才殉职,乃我朝廷的损失,就按张行英所奏吧。
“许子圣当堂殴打朝廷命官,目无法纪,罚俸一年。”
许子圣对自己那点俸禄毫不在意,都不够他去几次教坊司的,他出身武安侯府,家中富贵,罚俸一年,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九牛一毛而已。
众臣对于元景帝轻描淡写的处罚,倒是没感到什么意外,尽管心里十分失望,但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凭借此事就可以扳倒许子圣,这位可是当今儒道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