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禄山此时跪倒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有骨气的多。
徐凤年弯下身子,低头看着跪着的褚禄山,眼中好似有着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幽幽问道。
“那你觉得会是谁设的局?”
“属下不知!但应该是军中有人参与。”
褚禄山干脆的回答,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过,小的倒有个主意,可以杀鸡儆猴,威慑一番。”
“哦,那你说说!”
徐凤年手中把玩着蟒鞭,饶有兴趣的听着褚禄山的计策。
“请世子狠狠责罚小的,震慑军中悍将!”
“那你可要受苦了?”
徐凤年眼眸紧缩,盯着眼前的胖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的荣幸得很!”
褚禄山毫不退缩,眼神坚定,他可是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煞星,怎会把这些责罚放在眼中。
“啪,啪,啪!”
一声声响彻虚空的鞭声不断了落下,没有一会,褚禄山的后背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但是褚禄山不发一声痛呼之声,好似自己不是血肉之躯,没有痛觉一般。
许宗甲进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毫不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欣赏着这凶残的场面。
“还请世子殿下饶了褚将军,属下愿意作保,他绝对不是设局刺杀世子的主谋!”
褚禄山受到责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军中,将校们纷纷来到了北凉王府求情,只是等待着徐凤年的召见,只有一人不等徐凤年消息,直接闯了进来。
“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我的住处!”
徐凤年将手中已经被褚禄山血液染红的蟒鞭扔到了地上,满脸杀气的质问着来人。
“属下不得不如此,褚将军不可能傻到自己将自己搭了进去刺杀世子,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还请世子放了褚将军,严查背后主谋!”
“如果本世子就认定了褚禄山是主谋呢?”
徐凤年眯着眼睛,眼中藏着厉色,低声质问道。
“还请世子三思而行,依照法理,秉公而行,不要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宁峨眉也是一个头硬之人,宁折不弯,再次大声喊道。
“放肆,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威胁本世子!”
徐凤年勃然大怒,一脚就踹在了宁峨眉的身上,将他踹到在地,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
“将他关入牢中,没我的命令不得将他放出!”
“是!”
左右甲士依令而行,架起了宁峨眉离开了此地。
“红薯,你去外面说一声,谁要是想要求情,就直接进来,不要再外面等着了!”
“是,世子!”
一位红衣的婢女得令,走出了院子,向将校们传达着徐凤年的话。
众位将士们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敢触徐凤年的霉头。
“你倒是忠心耿耿,舍得自己这身皮肉!”
许宗甲这才开口出声,向着跪倒在地上的褚禄山赞赏的说道。
徐凤年和褚禄山闻言一愣,褚禄山漏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瞒不过先生法眼!”
“我褚禄山是徐家的鹰犬,只是一顿鞭子而已,有何舍不得的!”
徐凤年微微动容,他虽然和褚禄山是兄弟,但是他依然对褚禄山表现出的忠心感到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