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夏红军随口问道。
“新西兰!”
呵?
果然历史按照他的轨迹一步一步脚印往前走。
顾城压低声音,兴奋的告诉夏红军说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发来信函,聘请他做亚语系教授,专门讲授中国古典文学。
“你……非要出去干嘛?在国内挺好的啊。”夏红军不好直说,想了想,小心翼翼劝道。
“国内?你看看现在的诗坛都成什么样了?乌烟瘴气!”顾城有些愤怒。
夏红军默然。
的确,自从包括四川的“非非主义”“莽汉主义”上海的海上诗群”,滁州的“黑白诗派”、四川“莽汉主义”等新生代崛起,诗坛上称之为“第三代诗人”。
他们用平白如话的语言,将芸芸众生的日常生活与情感摆放在读者面前,并在其中表达着反崇高、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的内容。
这些诗,不论从其内容还是语言形式上,都与传统诗歌,包括前不久兴盛的朦胧诗大相径庭,推崇“口语化”“平民化”。
诗歌中体味和反映凡俗生命中所有的内容,如爱恨、生死、苦乐甚至一饮一啄、睡觉入厕。
以反对而反对,诗歌似乎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就像于坚写的的《尚义街六号》
法国式的黄房子
老吴的裤子晾在二楼
喊一声胯下就钻出戴眼镜的脑袋
隔壁的大厕所
天天清早排着长队
…….
……..
现在到处充斥着这样的诗句,这对于讲究空灵纯净、意境十分优美,精细的艺术感觉的顾城如何能受得了?
“诗歌已经走向死亡!”顾城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夏红军无言以对。
他和西川、海子、杨丽他们组成了《燕山诗社》,高举诗歌意美、形美的大旗,拼命摇旗呐喊,但依旧无法挽回当今诗坛这一趋势。
口水诗的时代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夏红军感到深深的悲哀。
“走了,走了,一走百了。”顾城叹了一口气,也陷入了沉默。
好在颁奖典礼很快开始,作为组委会主任的艾情以及中国作协领导等,在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中依次为获奖的作者颁奖。
夏红军注意到了在中篇获奖名单中,大名鼎鼎的《红高领》在内。
莫言也来领奖了!
莫言也穿着西装,胖胖的,脸上露出谦和的笑容。
夏红军和大家一起鼓掌,他突然想起,按照历史莫言的这篇《红高粱》被张艺谋改编成同名电影,明年就要上演了!
但现在,因为自己的《山楂树之恋》横插了一脚,张艺谋开始筹拍自己这本书,那还拍不拍《红高粱》呢?
还有,《山楂树之恋》现在拍摄到设么程度了?
自从今年年初张艺谋来燕京选女主,两人见过之后,夏红军再也没有张艺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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