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军发现,杨为民虽然喝酒豪爽,但酒量并不大,很快就喝的醉醺醺的,最后还是夏红军收拾炕上的碗筷,拉好被子让他合衣躺下。
迷糊中,杨为民嘴里喃喃说着,等到这学期结束自己的苦日子就熬到头,就可以回城,省的老婆老是埋怨。
夏红军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等收拾好一切他吹灭油灯,轻轻退了出去,关好窑洞门。
夏红军的住宿就在隔壁窑洞,他掏出打火机点燃放在一张酒桌上上的煤油灯,四周环顾的一下。
窑洞里很简单,土炕、书桌、椅子,还有一个老式大衣柜,不过打扫的干干净净。炕上也是崭新的被褥,不知道是杨为民自己的还是学校留下的。
收拾好行李,夏红军拿着搪瓷脸盆又到隔壁的窑洞——那里是厨房,舀盆水,刷牙洗脸。没找到热水就用冷水匆匆洗了下脚,就上了坑。
夏红军记得,杨为民的炕是热火的,自己的炕一片冰冷。
可惜自己不会烧炕,他干脆只脱掉外套外裤,穿着毛衣钻了进了被窝。就在冰冷的窑洞里,夏红军在这荒凉的高原上,过了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夏红军正在熟睡,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他醒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赶紧穿好衣服走出窑洞,才发现学校里已经有了学生,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杨为民从一间教室里走了出来,一脸歉意:“哎呀,夏老师,真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结果忘记给你烧炕,冻坏了吧?”
“没事,还能顶得住。”夏红军笑着说道。
看着到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杨为民也不好说这些,就拿出一张课表说这是四五年级的课程表,他建议夏红军教四年级的,毕业班他自己带。
夏红军点点头也没多说,拿过课表仔细看了看。
卧槽!
就三门课:语文、数学、常识!
“杨老师,怎么没有音乐、美术和体育?”夏红军感到诧异。
这年头小学还没开英语课,但这些副科基本上都是有的。
杨为民显得有些尴尬:“嘿嘿,我是民办老师转正没有正儿八经上个师范,再说我上学的时候也不教音乐美术所以我也不会。至于体育......”
杨为民看了看院子里有些破旧的篮球架,笑道:“我也不会打篮球乒乓之类,所以体育课基本上都是自由活动放羊,所以我干脆都放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如果家里有事要干农活的可以提前走。”
原来如此!
夏红军嘴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乡村小学没有早操,不过有升旗仪式,在春寒料峭中,几十个孩子排的整整齐齐,唱着有些跑调的国歌,注目着两个小旗手将一面有些褪色的五星红旗徐徐送上了木质旗杆的顶端,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中,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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