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衣衫褴褛,风尘仆仆。
唯一的行囊就是背上那一大包油画和素描,那是这一年来他的心血结晶。
本来他是准备回哈尔滨的,途径成都,他联系上“北方艺术团体”里昔日几个好友,答应回到哈尔滨帮他办一个画展。
但是从成都开往哈尔滨的直达火车途径燕京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下了车。
她现在还好吧?
正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生活吧?
或许早已经忘掉我了吧?
一年前在大西北小山村里短暂相处,对她来说只是人生途中一处风景,过去了就过去了,后面的风景更好。
但韩宁知道,在内心深处自己没有忘记她。
在旅途中最寂寞最孤独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那个活泼的身影和那张笑脸,想着两人一起在高原上画画的情形。
虽然她的画很稚嫩,但是充满灵性。
犹豫一下,他还是上了一辆公交车,消失在城市人流中。
.....
.....
夏红军开着自己的桑塔纳正高高兴兴向家里驶去,今天跟着马未都跑了一趟潘家园不虚此行,买了一套官帽椅,两椅一几开价3000块。
开始夏红军还有些心疼,看那玩意有些破旧,表面漆都掉完了,但是马未都却暗示让他买下来,最后以2600块拿下。
等搬上车的后备箱马未都才告诉他这玩意是光绪年间的家具,还是老红木做的!
老红木,是酸枝木的俗称,木质坚硬沉重,经久耐用,柠檬红色、深紫红色、紫黑色条纹。
夏红军记得家里的那个八仙桌就是老红木的。
看来自己的要好好学习啊....他只是略懂点古董家具,只知道黄梨木什么的,关键是这玩意有香味。
当他开车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前站在一个年轻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韩宁!
卧槽!
怎么衣衫褴褛,又黑又瘦,叫花子一个嘛。
他赶紧停下车,过去打招呼才知道韩宁刚从西藏回来。
“韩宁,你看你晒的黑的,再加上你这个光头,如果穿上袈裟,那活脱脱的喇嘛.....”夏红军开玩笑道。
韩宁嘿嘿一笑说那地方紫外线强烈,人都这样没办法。
让韩宁帮忙把自己把买来的古董家具搬回到厢房,催促他去洗个澡,然后夏红军又拿自己的干净T恤裤子让他先凑合穿上。
等韩宁从卫生间出来,变了个样,虽然依旧黑瘦,但是模样帅气,和以前相比更加显得有男人味。
“饿了吧?走,外面吃饭去!”
就在胡同口一家小餐馆,夏红军点了三斤猪肉水饺,又要了三个小菜。韩宁也不客气,一口一个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三斤水饺大半落到他的肚子里。
“哥们,别笑话啊,好久没吃上一顿饱饭。”韩宁抹抹嘴,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路辛苦你了。”夏红军很是同情,原来白白嫩嫩的大帅哥现在变得又黑又瘦,让他想到来自非洲的难民。
“苦是苦,不过值得!”吃完饭在回胡同的路上,韩宁眉飞色舞说起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美丽的草原,碧蓝的海子,还有白皑皑的雪山。
“红军,西藏真值得去一趟!你到那里仿佛心灵就得到净化!”韩宁最后说道。
我当然想去啊.....只不过俗事太多,我哪像你,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一年多。
“红军,焕娣她现在怎么样?”韩宁迟疑一下,最后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