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了你的好事？”李茂不客气地回怼一句，又笑着问，“你好能有好事？都进展到了知根知底的地步了？”褚平被呛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那倒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说我坏了你的好事？”李茂步步紧逼地问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事情。”褚平咽了一口唾沫，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咕哝着说道：“都是你说什么要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我今天，今天刚搂了她一下，结果直接被推开，她还说，还说算了，算了是什么意思？”李茂噗呲笑了一声：“你这样累不累啊，她说算了就算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褚平沉默了片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扯淡了，我马上开车去你那，半个小时候你在家门口等着。”李茂挂掉电话，很多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还是要当面说才行。走进柳云卉宿舍的时候，她已经洗完了碗筷，收拾好了桌子，伏着看起书来。“我等会儿带褚平一起去春州，港口镇那边的门店，我有意让他帮着照看负责，下午也算是考察考察他一下。”李茂把手机还给柳云卉。之所以要交代详细，是因为刚才用她的手机跟褚平联系了一会儿，倘若柳云卉怀疑起来，也可以解释得清楚；而且这番话里也并没有确定就是让褚平负责港口镇门店事宜，倘若换了别人，也可以解释说他没有通过考察。虽然以柳云卉的性格，不太可能有这样深层次的怀疑，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茂还是要做到天衣无缝。到了门店外，换上帕萨特，直接朝港口镇过去。褚平也在学校门口等着，看到李茂放下车窗的时候，脸上先是吃惊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了疑问：“你，问谁借的车？”“问我自己。”李茂一招手：“麻溜地赶紧上车，别瞎耽误功夫。”褚平赶紧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前后上下左右地打量个不停：“真是你买的啊，你现在生意看来是越做越大了，都买上小轿车了！”“二手的，没多少钱。”李茂不在意地一转方向盘，朝春州市区开去。褚平一时间都记不得要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看着车上的一些按钮，问东问西的。这年头，有个手机都能去装个逼，有部车简直不要太牛。“还是有钱好啊。”末了，褚平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哟呵，领悟力很高嘛，”李茂笑着赞许道，“这世界上，在大多数人看来，衡量判断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就是看你有没有钱。”“没这么夸张吧。”褚平这个年纪，还不相信。李茂笑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个百万富翁，康雪琪早就投进你的怀抱了。”“瞎说。”褚平涨红了脸反驳道。“或者，你可以变成一个成功人士，让她将来后悔去。”李茂给他出着主意。褚平闷头闷脑地不再观察汽车，窝在座位上半天不吭声，等快到春州汽车站的时候，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李茂没有回答，他眼下还没有想好，倘若要找个人负责新港大市场的门店，褚平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不过一方面要看他的时间自由不自由，另一方面，也要看他的能力行不行，动力够不够。刚才李茂所说的衡量成功人士的标准是有钱，那并非所有人的观点。现实中的确也有人真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比例很小而已。褚平这样的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刚走上社会，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鞭打，对此的理解尚未触及灵魂。过了春州汽车站，再十字路口等红灯的间隙，李茂给周采薇去了一个电话：“我马上就到你家小区北门，哦对了，我还带了褚平一起来，他正好要来春州逛逛。”“那正好，我喊一下范范，我们一起去逛逛街。”周采薇也没介意，反而很高兴。几个同龄人一起玩闹，反而更有意思。见李茂挂掉电话，褚平闷闷地说道：“谁要来逛的，还不是你拉着我来的。”“你觉得周采薇那个同事，范云容怎么样？”李茂看了一眼褚平，问道。褚平想了想，还是那次在他们学校搞的一个活动，才认识的范云容，当时他一门心思在康雪琪身上，哪有闲心情去看范云容，只得回道：“还行吧，我也没留意。”“中午的时候，我跟你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等会儿你好好观察观察范云容，如果觉得还能接受，不妨换棵树。”“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在两棵树上吊死？”褚平是知道周采薇和柳云卉的，忍不住谩骂了一句。“瞎说，两棵树怎么够，我要的是正片森林。”李茂冲他得意地一挑眉毛。“卧槽，你太无耻了。”褚平愤懑地白了他一眼。李茂笑了笑，忽然认真起来：“不过，到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提醒你吧？”褚平刚想再骂两句，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正站在路边等着的周采薇，赶紧点点头：“不用不用，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那就好！”李茂车子开过去，停到周采薇跟前，放下车窗：“漂亮的小妞，要不要大爷捎你一程？”周采薇刚一皱眉，却听出是李茂的声音，惊喜道：“你说你买了车，就是这辆么？”买车的事情，李茂跟周采薇在电话里提过一嘴，不过说得并不详细，也没有交代车型车牌之类的。女孩子对汽车的感觉，就是漂亮不漂亮，不像男人，哪怕不懂，也得装逼地问一问轴距多少，动力性能如何，车内空间大小之类偏专业的话题，“去迎春一号区接下范范。”周采薇上了后排，拍了拍李茂的车椅，吩咐道。李茂对春州市区还是比较熟悉，当即从前面掉头。“褚平也在啊，上次请我们吃饭，正好我们这次回请你呢。”周采薇客气地跟褚平打着招呼。褚平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摆摆手：“说这话见外了，见外了。”等开到迎春一号区西门的时候，等了两分钟，瞧见范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李茂本想咳嗽一声，提醒褚平注意观察观察，不想褚平早就按捺不住，表面上看着前面，实则用余光往范云容那边扫描过去。狗日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李茂忍住笑，拍拍褚平的肩膀：“要不，你坐后排去，让采薇坐前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