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平白无故给我送巧克力?你妹妹看上我了?”
“呸!想得美!”
同事笑骂着,也不递了,直接把巧克力往桌子上一扔。
“一个手术医生留给你的,说你挺辛苦的,我就代人传个话。”
“手术医生给的?”
潘麻醉疑惑了,“谁啊?”
麻醉医生跟手术医生虽然要搭伙干活,但其实不上台的时候,轨迹还挺平行线的——没啥交集。
也就台上聊天的时候,偶尔会一起聊两句。
怎么还有送东西的?
关键......送的还是这种东西......
“嘿嘿。”
同事耸耸肩,“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说是泌尿外科的,但没告诉我名字。”
一个人影瞬间在潘麻醉心里闪过。
“艹!”
他没忍住,骂出了口。
“那个臭小子!”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臭小子是不是知道他自己有多黑,心虚了?
妈的,他还有脸?
老子被他连累了多少次啊!
葡萄糖都喝了那么多袋了!
这一根巧克力是要闹哪样!
潘麻醉怒从心中起,抓起巧克力就想扔出去。
但胳膊轮了一圈,速度从快到慢,这巧克力最终又回到了桌子上。
他低下头,脸色几个变换。
最后,还是把巧克力揣进了兜里。
“咳咳!”
潘麻醉左右看看,面色强作镇定。
然后抄起筷子,开始扒饭。
怎么说呢?
葡萄糖葡萄糖,虽然听起来是糖。
但那是真特么的难喝啊!
巧克力难道不香吗?
“呼......”
饿死鬼一样的猛吃了一通,潘麻醉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元气。
饭后一碗小粥,一边喝,一边转过半边身子,去看窗户外的天。
“咣!咣!”
外头,有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远,震得脚底似乎都有些颤动。
潘麻醉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几百米远处那栋新盖起来的高楼上。
那是东方医院新建的大楼,动工已经很久了,但现在外面仍然披着绿布,搭着脚手架。
潘麻醉看了一会工地,又扭过头,看了看身后狭小的麻醉会议室,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
“新的外科楼什么时候才能建好啊......”
到时候,麻醉科应该也会分到一片地方吧?
不知道会不会更宽敞一点......
“呼——”
粥喝完了。
潘麻醉丢了碗,摸出一个小本本,又摸出一只蓝黑笔,开始写写画画。
“今晚值班,不知道夜里会不会有活,但从现在开始这段时间应该是闲的。
我看看,明天只给我排了一个室的第一台手术。
嗯,等会去看看病人。
然后回来躺着。
安逸!”
“咣!咣!”
工地上,再次传来了金属的鸣击。
刚刚拿到外卖的张天阳不由得抬头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柔光给披着绿布的大楼增添了一层滤镜。
新的外科大楼,以后应该会很气派吧?
张天阳在夕阳里站了好一会。
这才在周围来往的患者和家属们的目光浴中,转身重新走进了消化楼。
已经五点半了。
正常上班的医生们到了下班的节点。
张天阳的“值班”,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
走进电梯的时候,张天阳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希望,晚上不要太闹腾吧。”
......
“咣!咣!”
正在施工的外科楼旁,三米多高的架子上,身着汗衫的工人下意识的回头,想去看看声音发出的方向。
“诶呦!”
脚下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猛然间一滑。
“啊呀!”
一阵惊呼声中,工人脚下踩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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