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便由登势自己一人经营寺田屋。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道里,一个无父无夫无子的妇道人家,独自经营一家船宿……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登势竟颇有经商头脑。
此外,她还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在伏见这种龙蛇混杂之地,她不仅混得如鱼得水,而且还凭着不懈的努力,将这间老店经营得有声有色。
萨摩藩士的自相残杀……这搁到任何一间旅店里,都是令人欲哭无泪的无妄之灾。
谁会想在一间刚死过不少人的旅店里投宿呢?
平民百姓哪见得惯死亡呢?
那淋漓的鲜血、那四散的残肢……此副光景,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然而,在“寺田屋事件”发生后的翌日一早,登势便有条不紊地指挥佣人们更换被破坏的榻榻米和纸门,洗清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让店铺恢复运营。。
是时,其直面血腥与残肢却从容不迫的镇定模样,给了人们极深的印象。
如此豪迈的胆魄,令人不得不钦佩。
自此之后,世人都知道:寺田屋的老板娘是一位超群秩类的女中豪杰!
望着交谈中的青登和木下舞,登势无奈一笑:
“原来如此……你们是来观光的旅人啊……”
轻声感概了一句后,她侧过身子,好让青登和木下舞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店铺的深处。
“如你们所见,这间店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只是一座十分普通的船宿。”
“除了历史悠久一点,以及去年有很多人死在这儿之外,没有别的特殊之处……好吧,后者挺特殊的。”
说到这,她翘起右手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而我登势也同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世人总说我是什么‘女中豪杰’……我可远远担不起这个‘豪’字啊!”
“当时,我和我的佣人们可都是强打着精神、强忍着恶心,才总算是将整家店铺打理干净。”
“跟基本只动了一张嘴巴的我相比,当时亲手捡起损坏的纸拉门和榻榻米、洗掉墙壁和地板上的血污的佣人们,才更值得受人称赞。”
“我就只是一个经营着生意不好不坏的船宿、今年已经34岁、容颜已衰的老寡妇,并不值得你们特地前来观光哦!”
听着登势的这番自嘲,青登笑了笑:
“登势小姐,你太谦虚了。你的这副模样都能叫做‘容颜已衰’的话,可是会让那些真的容颜已衰的人无地自容的!”
因为木下舞在场,所以青登不便当着她的面去直白地夸别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绝非是在瞎吹捧、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是在陈述事实。
也不知是她精心保养的结果,还是因为她天生丽质,登势的皮肤很白很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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