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耸立最高、最为显眼的旗帜,当属代表幕府的三叶葵纹旗、代表秦津藩的龙胆叶纹旗、代表新选组的诚字旗。
青登不敢说自己多么会打仗,可若论结营扎寨的本领,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在他的一手调度,以及新选组的土木老哥们(普请处)的通力合作下,仅一夜的工夫,一座刺猬般的严密军营赫然成型!
营地内外壁垒森严,岗哨林立,互为犄角。
假使长州军强行来攻,必定会碰个头破血流!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青登算是将这句话贯彻到极致了。
尽管天才刚亮,但青登已经穿戴整齐,手扶腰间的毗卢遮那,威风凛凛地屹立在本阵中央,遥望远方的长州军大营。
从明面来看,这三路长州军的指挥官,分别是长州的三位家老:福原越后、国司信浓和益田右卫门介。
可实质上,任谁都知道,长州军的真正指挥官,乃是以久坂玄瑞为首的那帮满脑袋激进想法的疯子。
根据目前所知的种种情报,已经可以确定:伏见方面的长州军的实际指挥官,名叫来岛又兵卫。
青登听说过这人的名字。
这人年纪颇大,生于文化十四年(1817),今年已47岁。
有趣的是,不论是佐幕派还是尊攘派,双方领袖普遍呈现“年轻化”的特点。
青登22岁,松平容保28岁,西乡吉之助36岁,久坂玄瑞24岁,高杉晋作25岁,桂小五郎31岁……
平均年龄都不超过30岁。
像来岛又兵卫这般高龄的尊攘派领袖,实属罕见。
天保十二年(1841年),他跟随大石进学习剑术。
大石进——也就是那个身高两米多,曾经打遍江户无敌手,最后败给男谷精一郎,青登上洛前曾跟他较量一番的“七尺无双”。
在大石进的教导下,其武艺突飞猛进。
文久3年(1863年),来岛又兵卫奉命召集浪人组成“狙击队”上洛。
“八月十八日政变”后,他回到长州藩,组建了一支名为“游击队”的新部队,兵力600,战斗力很强,是长州军的主力部队之一。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位既有能力,又有资历的狠人,不可小觑。
在“火眼金睛 6”的加持下,长州军大营的详致外观清晰分明地映入青登眼帘。
营帐摆设得井井有条。
岗哨数量不少,而且部署位置颇有几分门道。
一看就是有行家指点。
从中可以瞧出,这支长州军绝非不足取的草包!
冷不丁的,方才还安安静静的长州军营帐轰然吵闹起来。
呜——呜——呜——呜——呜——
尽管距离偏远,但听力惊人的青登依稀听见催人的号角声。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号角,长州军大营内的将士们飞快地跑动起来。
只见他们集结成队列,小跑着奔出营帐!
青登沉下眼皮,心中暗忖:
——开始了啊!
就在这时,青登身后响起总司的声音:
“橘君,长州军出阵了。”
总司一边说,一边紧走两步,站到青登身侧。
因为尚未找到能顶替加贺清光的宝刀,所以青登将他的定鬼神暂借给总司。
自打拥有毗卢遮那后,定鬼神的出场率就直线降低。
刚开始时,青登在佩挂毗卢遮那的时候,也会捎手带上定鬼神,同时配两把打刀出门。
可渐渐的,因为嫌麻烦、两把打刀太重了,总把腰带压得松松垮垮的,所以青登逐渐降低佩挂定鬼神的频率。
约莫从半年前,定鬼神再也没出现在青登腰间。
它被摆在青登卧室的刀架上,跟同样“光荣退休”的橘水摆一块儿。
当然,青登也不会亏待这位陪伴他多时、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
他一如以往那般,定期给它上刀油、磨刀锋。
话虽如此,可不管怎么说,让这等宝刀闲置在刀架上,终究是一种天大的浪费。
既然总司眼下缺好刀用,那就让定鬼神在其掌中散发余热吧!
多亏了青登对定鬼神的悉心保养,才使它依旧保持了削铁如泥的锋利,一拔就能使用!
青登一边目视长州军大营的动向,一边淡淡道:
“既然敌军已动,那我们……嗯?”
青登挑了下眉。
其身旁的总司同样面色微变。
抬眼看去,忽有一骑从长州军营中飞奔而出。
此人策马至两军阵前,随后一边拽缰勒马,一边朗声喝道:
“吾乃山本策之!可有勇士愿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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