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急促的表现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钱龙锡见此情况,不由皱了皱眉,当即温声道:“赵贤弟,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钱兄,信王那边……出了点问题。”
赵康健满头大汗,心中有几分慌乱,接着便道:“方才我家家丁告诉我,有太监去了信王府,信王要去广东就藩了!”
“啊?”
众人不由惊诧万分。
第一,是因为就藩,让信王就藩实在是令诸位东林党始料未及,天启皇帝虽然生育有三子,但三子皆是病没,信王朱由检乃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按照祖制,在太子未能茁壮成长之前,信王是无需就藩的。
第二,则是因为就藩广东!
大明朝二百六十年,唯有仁宗之子朱瞻墺就藩韶关,封淮王。
其余,便未曾有就藩广东的例子!
虽然广东在现在,已经算是鱼米之乡,经济繁荣了。
但在历史上,岭南之地有着‘毒瘴之所’的称号,是古时流放之所,充斥着恐怖的流言蜚语,因此封在广东,大概率是指此人不被皇帝所喜爱。
就藩广东,这就意味着皇帝陛下已经对自己的这个胞弟失望至极了!
怎么会这样?!
阉党的大臣们被召集进了宫,其中还有霍维华。
而紧接着,他们寄予众望的信王殿下就被强制要求就藩,而且就藩的地方还是远在天边的广东。
还好皇帝陛下念在同胞兄弟之情,否则就藩在云南,那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办,看来我辈谋划之事,似乎是被揭穿了啊!”
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品的京官慌张地开口道:“此乃抄家灭族的大罪!吾数次劝你们不要如此不要如此,你们偏要如此,还把我掺和进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抄家灭族!
这个消息传递在在大家的上空盘旋,大家不由有些沮丧。
昔年他们的文官前辈们,用一手庸医,害了两朝天子,又意外落水,不小心又把正德帝治死……那是何等风光!
如今,他们做事小心翼翼,败露之后心如死灰。
真是令人,感慨、感叹!
钱龙锡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辣,当即一拍桌子,引得八仙桌一阵颤动,紧接着便站起身来,厉声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出路了!”
“诸君,即日逃出京师!联系广东的同僚,辅佐信王,发动靖难!”
钱龙锡大声喊道:“当年成祖皇帝能够发动靖难,夺了建文帝的天下,如今我等未尝不能效仿成祖皇帝故事,辅佐信王,夺了那天启皇帝的江山!”
听到钱龙锡的话语,一时之间,全场震惊!
谋……谋反?!
这……
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已经被钱龙锡的这句话给惊掉了下巴!
哈人,实在是太哈人了。
“怕什么?!”
钱龙锡目光犀利,看向周围的人,当即咬了咬牙,怒道:“这件事事发了,本来就是个死,是个抄家灭族的事儿,咱们现在造反,就算是输了,也是抄家灭族!”
“都是死,难道就不能搏一搏,给那天启小儿一点颜色看看,给那些阉党一些麻烦吗?!”
钱龙锡的声音震耳欲聋,使得在场的众人一阵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