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瞧了两眼宫殿,倒是没什么区别,和自己的也没什么不同,接着便道:“谁是魏忠贤?”
魏忠贤闻言,虽然没见过面前这人是谁,但心里还是突兀的‘咯噔’了一声,显得尤为‘咯噔’,接着便立马跪拜道:“奴婢魏忠贤,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他没见过眼前这人,但通过朱由校的称谓,以及他感觉到的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威势感,让他也猜测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大明的嘉靖皇帝!
而毋庸置疑,在他身后那位看起来浅笑依然,却浑身上下充满着英武气势的男人自然就是正德皇帝了!
魏忠贤现在可谓是心乱如麻,他万万没想到陛下说的竟然全是真的,武宗皇帝和世宗皇帝竟然真的来了。
这什么情况啊这是,陛下请神了?
就算是请神,也得请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吧,怎么请到了世宗皇帝和正德皇帝啊?
倒不是魏忠贤贬低这两位皇帝,实在是因为在魏忠贤的印象里,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这两位才是大明的天。
就算是请神,也应该请最厉害的吧?
而魏忠贤的小心思有点重,但他的身后那些阉党的大臣们,一个个更是见了鬼。
毕竟魏忠贤和其他内侍都有朱由校之前预告过了,当时虽然觉得荒谬,但现在看到了正主,竟然隐隐有一种可以接受的感觉。
这些阉党的大臣们,一个个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来了之后还没等皇帝训斥完,就看到皇帝陛下朝着这两个新来的皇帝下拜,并且口称‘祖宗’。
人傻了。
而另一边,朱厚照见此情况,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便袖手旁观,双手抱胸,依靠在大殿的柱子前,吹了个口哨之后,对着朱厚熜道:“皇弟,这都是你的后代,就交给你咯,朕就在一旁看看,顺便统合一下军队……你和那个魏忠贤说完话,记得把他送来,朕要看看辽东当前的情况。”
战斗狂人对其他事情一概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辽东战局,以及下一步怎么把黄台吉的脑袋塞在他的屁股里。
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别的想法。
比较纯真。
而朱厚熜闻言,倒是轻轻一笑,接着便眸子阴冷地看向魏忠贤,一瞬间便让这个精通权谋的太监两股战战。
他感觉……
自己面前似乎有一道极强的气势在凝聚,使得魏忠贤不由得大汗淋漓。
而就在此时,朱由校忽然出声恭敬道:“高爷爷,此人乃是我身边贴身太监,做事还算聪明伶俐,为朕在朝中出力了不少,不知您这般……可是有什么事?”
魏忠贤听到了朱由校的话语之后,倒是在心底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魏忠贤啊。”
朱厚熜忽然念出了这个名字,瞬间又让魏忠贤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一次在赌场失利之后,被人当街痛揍,让他还钱,他在绝望之中,喊出的那句‘入宫当太监还钱’的话语。
“东林党固然不行,但阉党也绝非忠良。”
朱厚熜摇了摇头,虽然那些东林党确实可恨,但阉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魏忠贤有功,也有过。”
在这个比烂的时代,不能因为这坨屎更厚一些,就说它不是狗屎了。
魏忠贤的功劳在哪里?
在于他真能收上税。
魏忠贤出身低微,虽然个人性格睚眦必报、残忍暴虐,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在百姓身上根本收不到钱,因此魏忠贤的目标集中在那些士绅之中,进言搞出了商税和海税,贪了一些、收了一些,然后发了军饷。
天启年间,浙江年茶税二十万两。
崇祯年间,茶税二十四两。
这些,确实是魏忠贤的功劳。
但他对士绅下手之后,士绅又把这些钱转接到了农民身上……
而魏忠贤的刀只对东林党下,他的阉党,还是欺男霸女、贪污受贿啊。
都不是什么白莲花,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