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一定要先登!登上之后,斩了将旗,如此一来,我儿便可承袭爵位,我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大明景泰朝的一位名为董国安的基层军官目光死死的盯着在他视线里只是一个小点的旗帜,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自己的这个念头。
无论是哪朝哪代,军功皆是以斩将、夺旗、先登、破阵为重。
若是能够先登夺旗,那么前途不可限量,唐时名将薛仁贵的发迹之战,便是在唐太宗征讨高句丽的时候,穿着一袭显眼的白袍,冲在最前面,拿下先登之功,从此步步攀升,最终成为大唐名将。
在无数先辈的经验教导与成功案例之下,总有一部分人想要用命搏一搏前程,加入这个赢家通吃的先登营,拿下属于自己的先登军功!
“杀啊!”
董国安大喊一声,声音激动,近乎可以说是差点把嗓子给喊哑,而周围的士兵们军心鼓舞,士气大震,纷纷持着手中的长枪,朝着前方冲锋陷阵而去。
他们的装备自然也是带有刺刀的火枪了,火枪装上刺刀,可以说是一种伟大的发明,使得火枪兵在冲锋的时候,也同样具有一定的攻击力,使得远近相持,在攻坚战中往往能够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在铁甲先登朝着前方的那些堡垒发起冲锋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有一点不太对劲儿。
那些堡垒里的清兵好像有些不同寻常,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畏敌的姿态,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手中握着的火枪,似乎丝毫不亚于己方!
“准备,射击!”
伴随着一轮齐射,一瞬间,铁盾之上多了无数个弹孔。
鲜血汩涌而出,一瞬间,整个先登营便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境地之中。
董国安只感觉肩膀上有些发沉,似乎是中了一枪,但可能是荷尔蒙上行,“反击,快反击!突破这道防线,襄阳城就在眼前!”
“……”
远处的朱瞻基与朱祁钰每人操持一个望远镜,望着前线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与以往的一个冲锋便能来到城墙底下不同,曾国藩布置的战壕与堡垒有点难啃,先登营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冲杀,但也只是勉强冲入了第一条战壕,和曾家兵进行肉搏,将第一层堡垒摧毁个大半。
但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曾国藩在城墙前足足布置了三条战壕,明军想要突破这三条战壕,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父皇,撤兵吧,这样打下去,顶多凿穿第二条防线,但我军先锋也会损失殆尽,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一旁的朱祁钰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情况如何,不由深吸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朱瞻基道:“如若不然,那么便加大力度,全军出击,一鼓作气,凿穿他们的三层防线,直接兵临城下!”
要么鸣金收兵,要么一把梭哈。
朱瞻基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张口道:“鸣金收兵,给予先锋营全体将官奖赏,抚恤一定要到位……第一个冲到防线之中的那人是谁?找出来,子孙后代可荫千户,定要保其子孙世代富贵,与国同休。”
身为穿鞋的,朱瞻基自然不可能选择一把梭哈的,家大业大,除了朱祁镇梭哈,谁愿意梭哈啊?
身边的数名随军参将立马记了下来,准备去寻那冲锋在前之人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