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浑浑噩噩,不敢去蒲子城,而是朝着另一座小城疾驰而走。
他要谢谢王育,突然起飞给他吸引了注意。
他也要谢谢刘洋,跟个傻子一样宁死不退。
更要谢谢刘锐,优柔寡断,成了明军的大军团集火对象。
若非有这三个傻子在,刘聪是断无逃出生天之理的。
蒲子城,他肯定回不去了。
毕竟今朝遭逢如此惨败,刘聪很难想象回到蒲子城之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别说争夺太子之位了,不被咔嚓了都能说刘渊和他父子情深。
再者……
根据目前的距离来看,明军其势如火,蒲子城那小破城,刘聪看不出有什么胜利的可能。
因此,就算是回了蒲子城,那么刘聪也要经历第二次‘大逃杀’。
刘聪刚经历过一次的‘搜山检海抓刘聪’,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而且,
刘聪内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独特的野望。
自己兵败,太子之位是离自己远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准备蒲子城破后,宣称父皇已死,自己就能合情合理的成为新皇帝啦!
一念至此,刘聪不由感到一阵惊喜。
当今之际,自己想要成为皇帝,惟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的。
至于统一天下的宏伟夙愿……差不多得了,面对大宗师这样的高手,又该如何一统?
随便玩玩就得了,当个皇帝享受两年的舒服生活,然后两腿一蹬,后面的事就相信后人的智慧便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刘聪便急匆匆的抵达了附近的一座小县城之中,亮明身份,立马就得到了县城里的一众匈奴守兵的尊敬。
刘聪灰头土脸,在这座他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县城里狼狈的喝了口水,接着便询问道:“现在蒲子城的情况怎么样?”
本地的县丞、县令瑟瑟发抖,听到了刘聪的询问之后,当即低声道:“陛下昨日传来诏书,欲御驾亲征南部叛贼,大军移师而走……”
听到本地的几个县令的说法,刘聪不由为之一愣,接着便长叹一声‘还是你无耻啊’。
南逃就南逃吧,还说什么御驾亲征……
刘聪摇了摇头,同时感觉自己的计划有些不妙。
如果自己的老爹不愿意和蒲子城共存亡,那么他该怎么当这个皇帝啊?
刘聪心烦意乱,只能双手合十,希望老爹刘渊人有事儿了。
毕竟对于刘聪而言,自己这也不算是什么大孝子行为。
毕竟刘渊平素重新刘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极其一般,刘聪能够一直鞠躬尽瘁,想要让刘渊回心转意,已经算是不错的行为了。
而刘聪,此刻已经开始抱起最坏的打算了:
“不过战局如今这般严峻,一旦明军来袭,我当是要想办法离开关中、并州之地,去寻一个中原的机会,石勒在中原也算是风生水起,我若去投奔他,可否念在情谊,出手相助一二……”
什么,留在这里抵抗明军?
哈哈,提出这个想法的朋友可真幽默啊。
那就奖励你在这里和明军死战吧。
也算是得偿所愿。
……
大明军旗猎猎,朱厚熜的神情肃穆,望着不远处的那座看起来古朴素质的城池,内心不由感到一阵轻松。
这些个匈奴兵们倒是颇为有些战法,大明精锐自出嘉靖朝之后,从未有过如此大的伤亡,负责充当先锋营的满洲营基本上是伤亡三分之二,而建州营也有半数伤亡。
死亡人数超过五千多。
也就是因为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大胜,不然以建州营和满洲营的兵员素质,早就溃败了。
“这修行者当真是了不起,被打得仓皇而逃,也能对我军造成如此剧烈的伤亡啊。”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下的场景。
若非大明的军队士气如虹,科技昌盛,和匈奴之间的战斗,还真不一定说是鹿死谁手。
不过……
望着精神抖擞的大明军队,以及虽然满洲兵减员三分之一,但还在一个劲儿请战的屠莫,朱厚熜不由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