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徒道庭顿了顿,看了看父亲的表情,见其点着头继续品茶,这才敢继续往下说。
“第一,日前传来这个消息的是吴熙雄狮堂,穆家一直眼馋咱们家的乌金矿石,仗着其在逍遥宗有一个族中长者是里边的长老,前次竟伙同其他仙使一块来咱家企图抢夺矿藏,无果而回,颜面大损,想来那人一定恨极咱家,这才暗中唆使着雄狮堂对咱们使坏,我想前一段时间,咱家的生意处处受制也一定跟那件事脱不开干系。”
“其二,太子至今尚未亲自派人前来下文,说明这件事还有斟酌的余地,我已经备下两份厚礼,一份准备送到柳家,请其在太子面前代为斡旋,一份准备送到太子府上,这样一来,不知能否赶在太子出文之前将这事化解!只是父亲大人觉得孩儿这番推算安排妥当与否?”
司徒武明点点头道:“道庭啊,看来这些年你倒是有些进步,不过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咱们是什么啊?咱们是百姓出身啊!不是贵族,也不是权臣,没有根基,没有靠山,拿什么跟别人斗?这普天之下都是铁家的,都是帝国的,无论换谁做大帝,还不是都姓铁?他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你还能反抗?老二啊,我说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怎么还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律法,狗屁的律法,律法就是为权贵们专门制定的保护他们光明正大地攫取咱们这些百姓财物乃至性命的工具!你还想着那劳什子律法,真是气死老子了······”性烈如火的老头子一头银发似乎根根竖起,差点一茶杯丢向司徒道远。
司徒道远腆着脸苦笑道:“咳咳,父亲大人息怒啊。您看,没有咱这句屁话,哪能显出大哥的高明呢?咱就是一陪衬,专门衬托大哥这朵红花的绿叶嘛!您老说是不是——————”
一屋子人忍俊不禁,顿时哄笑起来。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头子也不禁笑骂道:“瞧你这德性!你就这点出息!”
少顷,老头把脸一虎,沉声问道:“我认为道庭说得虽有道理,但是不得不防一件事。那就是柳氏一族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当初将柳芷兰下嫁过来也是为了咱家的矿石,你等怎能把自家性命寄望于这样的家族身上?我平日的教诲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做人要靠自己!若是柳家因为前次仙使的事情怀恨在心,撒手不管此事,而太子又下文过来,我看你们如何应对?你们倒是说说!”
众人沉默不语。
没有够硬靠山的阴影就像千斤巨石,足以令他们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和意志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