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知道挡子弹的是谁?是曾经和我们浴血奋战的兄弟,如果不是他在战场上千锤百炼对危险的直觉,如果不时为了你的事,老大也不会召他过来,知道麽……现在他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袁五怒吼着,“哗”一声站了起来,暴力撕开自己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的斑驳伤疤,他指着左边胸口一个依旧残存的圆形伤疤说:“看看,这个印记是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的,我们七个人追了一伙恐怖分子二个星期,被引入一个包围圈,班长勒令撤退,我奉命断后,一颗AK47的子弹打中这,当时是他命令其他兄弟执行撤退命令,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十几杆枪的弹雨中冲回去,背着不停咳嗽鲜血的我狂奔三公里,那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班长大声喘气的声音,就仿佛在耳边,还记得当时我对班长说放下我,我不行了,而且还拼命挣扎,知道班长怎么说的吗?他说我**,我们是兄弟,老子做大哥的没有丢下兄弟的习惯。”袁五呵呵一笑,“刘峰……我命大,是被救了回来,但事后做手术的医生告诉我说子弹卡在心脏缝隙中间,虽然不至于立马毙命,但如果老大不要命的回去就我……”
“啪啪……”袁三恶狠狠看着刘峰,拍着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狭长的伤疤,“这里,看到没有,当年我这个新兵娃子入藏,连队半夜收到紧急通知集体动员,谁他妈知道那些分裂分子却夜袭驻地,目的是抢劫军火库,那天晚上是我站岗,我第一个被抹了脖子。”
“你知道人脖子被抹后的感觉么,脖子仿佛和身体分离,整个人不能动弹,掉在地上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然后你努力的呼吸,呼进气管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浓稠的鲜血,再接着你会咳嗽,因为吸的是血,肺部是不能吸收血液的,你会有种被呛的感觉,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鼻子耳朵眼睛,任何可以通气的地方涌出来。你看过杀鸡吗?就像那样,努力的以脑袋为圆心扑腾身体,努力想站起来,想喊,想叫。但你无力,因为脑袋不是你的……你会流泪,你会想活着,你会觉得全身酥麻,生命力逐渐流失……”
“我很庆幸老大打了指导员被关禁闭,当浴血一身的他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对他说我不想死,救我,救我……我真的这么喊了,虽然我说不出口,但我眼神在这样说,真的,当时我从他煞气犹存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关怀和温暖,他说别怕,爷在这呢,有我你死不了。”
“在……”另一个大汉接口说。
“还有我……”又一个大汉站了起来。
……
刘峰静静的听着,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指甲镶嵌进手心而不自知。虽然这些大汉的语言贫乏,说得颠三倒四,但他们的表情真挚感性,他们说着自己和袁老一起度过艰辛的岁月,火里来,水里去,浴血奋战,刘峰真的仿佛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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