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巫医,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把我捆在这里!我们现在在哪里?”熊本熊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你中了……毒,很厉害的一种毒,你现在浑身脱力,为什么把你捆在这里,问得好!”根基巫医的语气不由自主尖锐起来:“中毒之后你神志不清,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你干了什么事!!?”
“什么事?”
“你做的好事!”根基巫医冷声道:“如果不是统领看重你,我……我早就把你剥了皮!喝你血!拿你的血肉喂蛆!”
“……”
“我看你已经没事了,你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叫这两个人。”根基巫医瞄了几眼,转身离开,熊本熊清楚地听到他边走边诅咒:“大地女神在上,你总有一天会浑身流血而死!”
……对于巫医来说,“浑身流血而死”是比较狠的骂人词组,当一个泰纳草原的巫医这样骂人时,大体上已经表示他对对方已经恨之入骨,希望此人早点死掉。
熊本熊感觉道自己很无辜,他究竟干了什么!要被这样诅咒!他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得了吧,吞吞吐吐的,我看你就不像草原人!”
旁边负责照顾他的两个阴柔男人听了脸色也一变,如果明明知道一个人是泰纳草原上的人,还骂他“不是草原人”,这就相当严重了,因为,这句话代表草原里骂人的最高强度,通常没有一个草原人能够忍受的了这样严重的侮辱,这样的骂架双方会克制不住,用拳头解决问题。
两个阴柔男人担心的,非常关切蹲在床边,马上安抚熊本熊说道:“队长,巫医不喜欢那样,还有我们呢!你不要生气,你想怎么玩,我们都可以!”
另一人道:“队长昨天那么神勇,肯定饿了,想吃点什么?大块肉还是羹?队长身体太虚,来碗虫汤吧?”
不等熊本熊说话,一个人出去准备食物,一个人拿起毛巾一样的东西,试图给熊本熊擦脸。
熊本熊汗毛倒立,这两人说的话模模糊糊,意犹未尽,但是让他感觉到非常的害怕!什么想怎么玩都可以,什么那么神勇,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吗!
他有些粗暴地推开毛巾:“快把我解开!”
“是!”
熊本熊沉声问道:“我们在那里?”
“雷兽牧场。”
“哦,我们占领了这里,多长时间了?”
“三天。”
“……什么?”熊本熊问道:“为什么我们还不离开?”
血脉骑士并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不仅仅因为他们臭名昭著,更因为他们追逐血脉而生,永远都在路上。
“统领他们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我们第三队。”他按了按胸口,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好在队长身体健壮,三天就醒了过来。”眼波流转,由衷显出钦佩喜悦神色。
“……你……以前我没有见过你,你什么时候成了第三队的人?”
“队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人撒娇道:“人家后面还很痛呢!你还叫别人小乖乖,你都忘记了吗!”
……
房间里很安静,香炉中的香块在呲呲地燃烧,熊本熊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退,窗户外遥遥传来哭喊、叫嚷、奔跑、追逐声,他什么都明白了,仿佛灵魂出窍了。
良久,他吩咐道:“打开窗户。”
凉风扑面卷入,入鼻尽是烟熏火气,熊本熊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照顾他的侍从问道:“队长你怎么了?”
“被烟熏的。”熊本熊挣扎起来,问道:“占领雷兽牧场之后,有没有抓到一个他们的天命骑士,就是那个卑鄙的、罗圈腿的女娃!”
“没有,他们逃走了。”
熊本熊沉默良久,看着窗外,他身处一个阁楼之上,黑沉沉的苍穹底下,蜘蛛网一般的街巷上,砖屋、土屋、茅屋分区成片,此时,再无穷富贵贱的区别,到处都是摇曳不定的火光、街上不时有骑士呼啸而过,黑色的烟云从好几个地方腾起,盘旋笼罩上空。
尤其是砖屋区,很多地方被烧成了残垣断壁,隐隐可以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火焚之后的白地上,远处,几个骑士踹开一间土屋,从里边拽出个女人,大笑着抓住她的手脚,高高抬起,女人扭曲身体,挣扎哭叫,他们的身影拐个弯儿,消失在了屋后。一群骑士互相笑骂着,从阁楼戒严区前奔驰而过,每个人的坐骑前都放有一个麻袋,鼓囊囊的,不知装些什么。
“我们不走了。”熊本熊喃喃道。
侍从听不清楚,问:“队长你说什么?”
“我们不走了,对,我们不走了!”熊本熊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他的声音大声,而且坚定起来:“我要等她,这里是她的的家,我不信她不回来!”
“老子要把她先jian后杀!然后把她的肉一块块生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