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看不上大哥诸儿的淫/秽,也看不上二哥纠的小聪明,只是如今一见,齐侯竟心里没底儿,这种感觉,仿佛一根针坠入了汪/洋大海,不兴波澜,却异常难受。
齐侯笑了一声,不动神色说:“是何珍馐,劳得二哥动手?”
吴纠只是把木豆往前递了一下,旁边的鲍叔牙立刻上前,亲自接过木豆,木盖子一掀开,一股清香的甜味儿直冲而上,竟是扑鼻而来,离得近的众人都没有闻过这种味道,竟然面面相觑,为了一个破木豆,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木豆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碗黄岑岑的黄豆羹……
齐侯一愣,脸上的笑容变得诡秘起来,阴沉着声音说:“二哥这是……?”
黄豆非常廉价,齐侯心思多疑,还以为公子纠是用黄豆来影射自己,就听吴纠淡淡的说:“君上可知,这碗豆羹是如何而得?”
齐侯冷笑一声,说:“寡侯不似二哥喜欢膳房,自然不知。”
吴纠低声说:“菽豆初长之时,豆和梗本是同根而生,等待菽豆长成之时,农人拨豆,把豆子放在锅中熬煮,把豆梗放在灶下生火,豆梗煎煮豆子,就变成了豆羹。”
其实吴纠说的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文帝想杀东阿王曹植,曹植做七步诗,说的就是同根相生,同根相残的故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手足相残的事情,齐侯和公子纠并不是第一对,也不是最后一对。
吴纠的话一出,所有人全都静默了,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文帝,也没有曹植,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聪明人,豆子和豆梗就仿佛是吴纠和齐侯,这个比喻他们都听的明明白白,再透彻也没有了。
他这话仿佛掷地有声,一瞬间时水之畔,只听到“簌簌”的夏风,吹拂着躁动的热气,还有“哗哗”的水流,牵动着众人的心跳。
鲍叔牙和高子同时一脸惊讶的望向低垂着头的吴纠,吴纠的比喻他们都听懂了,而且相当惊艳,不由多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二公子。
身后的管夷吾和召忽心里猛地涌起一股悲凉之气,合着空气中弥漫的丝丝豆羹香甜之气,竟然说不出是甜,还是苦,一时间心里五味聚生。
齐侯定定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吴纠,突然眯了眯眼睛,他心里涌起一股悲凉,那是死而重生的感慨,虽然他们不是真的亲兄弟,但是名义上是真兄弟,如果自己真的手刃了二哥,就算别人不讲,也是心里有数。
如今吴纠已经把话摊平,齐侯心里猛跳几下,抬头去看后面的管夷吾和召忽,其实齐侯早就在想,要不要杀公子纠,如果真的杀了,保不齐召忽就会自/杀,如果损失一员大将,实在可惜。
但是这番一见,吴纠不卑不亢,说话条条是理,齐侯心里有点惊诧,这个哥/哥,似乎不同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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