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临吃饭从不喝汤,吃了整整半只乌鸡,抹了抹嘴,夹了几筷子炒菜,发觉不是那么很对胃口,他又是吃过荷花鸡的,一股花香味,故而筷子一转,向着飞鹤楼的摆盘很是漂亮的酸甜酥肉夹去。
一入口,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见顾屿吃得浑然不觉,忍不住低喃了一句:“真有那么好吃?”说着,颇有些难以下咽地把那块酥肉整吞了下去,也不嫌弃陈若弱做的荷花鸡没滋味了,连着夹了两块。
顾屿不记得飞鹤楼的吃食好不好吃,但显然现在的身体很习惯了,入口的感觉谈不上有多好,但奇怪的是这些菜里确实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味道,让人吃了一块,就忍不住再下一筷,连对着陈若弱做的菜都有些没滋味起来。
头一回得到如此冷遇,好在还有个陈青临捧场,陈若弱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自己做的乌鸡汤,也夹了一块飞鹤楼的酥肉,刚咬下去,她还很有闲心地点了点头,火候确实正好,肉质不算很老,汤汁也能尝得出来是有自己配方的,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顾屿一眼,又吃了几样别的菜,素的还好,荤菜基本上都是普普通通的酒楼水准,她吃外面的菜虽然不多,但也明白不是每个大厨都有她的天赋,有的钻研多年,也不过一两样拿手菜能留客,她怀疑自己买的菜不是那个飞鹤楼东家亲手做的菜,但看顾屿的反应又明显不对。
顾屿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遇到喜欢的吃食,也不会像陈青临那样抱着不放,他矜持地吃了个五分饱,仍旧端着陈若弱做的乌鸡汤喝了起来,却忍不住一顿。
先前入口的好滋味不知为何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清鲜的口感突然寡淡,鸡肉如同素蜡,荷花鸡香气腻人,其余的炒菜更是难以入口。
陈若弱放下了筷子,忽然看向陈青临,脸色变得有些怀疑,有些凝重,“哥,这些飞鹤楼的菜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陈青临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一般般,没有你做得好吃,香料有点重,都带着一个味似的。”
顾屿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冷意,他也记得,若弱是和一位流放充军的老御厨学的厨艺,做的菜肴媲美御膳,即便是两相对比,也绝不至于被比成这样,乌鸡汤前后两种完全不一的口感,也佐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