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楼可没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相反她十分冷静。她心动吗?自然是心动的,捡漏的事谁不乐意?可她有脑子呀,不会为了占便宜明知不对劲还往坑里踩。
几百两银子的事,不得不慎重。沈小楼想了想,道:“这样吧,劳烦杨庄头再细细打听打听,弄清楚是不是真的因为主家着急用银子才贱卖的。要是真的,那就买下来吧。至于佃户不省心,呵呵,姑娘我专治各种不省心。”
她眸中冷意闪过,接着话锋一转,“要是这里头有别的陷坑,再便宜也不能沾。”顿了一下,“他们主家呢?我想见见他们主家。”
杨庄头心中一凛,“好的,姑娘,小人这就去打听。”
退到院子里他站住了,朝着李妈妈的屋子望了一眼。姑娘没回来前他已经跟李妈妈吵了一架,都这个时候了,臭婆娘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居然想要拉拢他!被他奚落了几句,就恼羞成怒,对着他破口大骂。
是,他一个大男人是吵不过她,但他只要说一句“安心做你的针线活吧”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个黑心肠的,欺负了他那么久,还想挑拨他和姑娘的关系,哼,姑娘现在重用他,庄子上大小事情都交给他办,他是傻了才会听她?
回头得提醒二丫多留意,李妈妈这个臭婆娘还贼心不死呢,得把她看紧了,可不能让她翻了身。
买田置地是好事,沈小楼想着瘪瘪的荷包,手里的鸡汤都不香了。内心深处她还是期待能捡个漏的,五百两银子……还差三百两,她又得想办法搞钱了。
卖点什么好呢?种的青菜还没长成,就算先卖一茬也挣不了三百两银子。
发愁!
李妈妈要是个金人就好了!
杨庄头对买地的事特别上心,第三天就过来回禀了,“姑娘,小人找人打听了,说是他们主家被个官老爷瞧中了,要招为女婿,他着急筹银子下聘礼、办婚事。这个庄子不大,位置还偏,收益也不多,索性便卖掉了。卖得急,所以才这么便宜。”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期望。
“主家呢?”沈小楼问。
杨庄头道:“说是匆匆来了一趟,又走了,忙着呢。”
“连见一面的空都没有?”沈小楼不信,买卖这种东西,还是跟主家打交道比较好,“你再去找那个管事,就说我有诚意买他们的庄子,但我要跟主家谈,而且红契白契都不能少。”
杨庄头觉得姑娘太过小心了,大户人家都是这样,铺子呀,庄子呀,什么事都是奴才出面经办。姑娘连庄子都没出过,怕是不知道这些事,他刚想张嘴,对上沈小楼清凌凌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小人这就去办。”
一连过了几天,屋里种的青菜都长成了,沈小楼也没见到隔壁庄子的主家。一开始说让她等一天,后来又说实在太忙,推三阻四的,这下连杨庄头都察觉到不对劲了,唉声叹气在那惋惜。
要沈小楼说,有什么惋惜的?人家做局坑你,你没掉进去不该庆幸吗?
要是一般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及时抽身,事情到这就了了。可沈小楼显然不是一般人,隔壁庄子想坑她,她怎么能不还回去?她这人睚眦必报,打小就不肯吃亏。
哼,读书人……读书人在她这儿可没什么光环!自古以来,负心多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