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时,李阳焕正是焦头烂额。
“你说什么?麻沙洞被人给攻克了?!”将手里的情报,啪的扔到侍从的脸上,李阳焕火冒三丈。
牛吼蛮可是他现下很重要的一支力量,哪怕那些个蛮子根本不听他的实际命令,可牛吼蛮举的是他李家的大旗,那便能壮他李家的声势!
已经丧失了主力,连平原地区的地头蛇们都被宋人一扫而空,李阳焕的存身之地就只限于北圻的群山密林中了。依靠的除了仅存的李朝残余力量外,就是大量的洞长、酋长之流。
后者一如中原的羁縻州土官,赵宋连中原地界的土官都没能清洗掉,又如何能把交州的洞长、酋长之流给彻底抹平呢?
何况后者也善于见风使舵,闻宋军兵强,就卑躬屈膝。
只是终究顽劣,赵宋于交州的一些列改变,稍微触动彼辈利益,就立刻变幻了又一副嘴脸。
所以,对于群山密林中的这些个酋长洞长,赵宋也是感觉头疼。摁下葫芦起来瓢,此起彼伏的出乱。而天高地远的牛吼蛮更是红果果的打起李朝的旗号来。
虽然这就是一个旗号,但对于眼下的李阳焕来可至关重要。因为局势的变化,赵宋的平原地带的根脚日益稳固,李阳焕的未来就日以暗淡。此时他不管是手中武力,还是整体局势,都很虚弱、脆弱、薄弱。内部投降主义日益蔓延,偏李阳焕很无可奈何。
一场又一场的失败不断地传过来,给他和他是残余势力带来了太大的负面影响了。
毕竟就交州眼下的局面里,李阳焕一直给人安利的‘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宋人不习交州水土风俗,久处之必生灾疫祸乱……,这本身就是很不牢靠的。
太理想化,太没有事实依据了。
这个时候,处在北圻山区沱江流域的牛吼蛮,就成为了支撑李阳焕这个空架子的一大砝码。
哪怕牛吼蛮也才被李朝收服没有多少年,他叔父李仁宗数次亲征牛吼蛮,临死前才算将之彻底拿下,离最后一次动兵距今也不过十来年。
可牛吼蛮当初连李朝这样的坐地虎都不驯服,自然也不会对新来的宋人俯首帖耳。而且所处之地为道路崎岖的大山深处,位于交州的西北部分,当初就依仗地利对李朝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现在重操旧路来,可不是顺手的很。
宋军自也对不安分的牛吼蛮频频用兵,一如当日李朝。
而且用兵不分时间,下着雨依旧出兵,虽然宋人动用的兵马多是蛮兵和土兵。
转过身,李阳焕冲着跪地上的人,伸出手颤抖的指着道:“麻沙洞被围了多日,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才报上来?”
“陛下赎罪,非是臣延误战机,实是那牛吼蛮的情报,传来传递不变啊。”
“滚,滚,都给朕滚下去!”李阳焕烦躁的挥挥手,一个人坐了座椅上,顿时脸色铁青。
近来他手下的李朝残余力量本就不安分,有消息传播,说李朝大势已去,继续顽抗死路一条,不如早些投降了事。
李阳焕虽然对这些谣言严厉禁查,但谣言还在不断流传,甚至都发生了几起叛逃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