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的红落梅般点点溅地,洇成朵朵大大小小的血色梅花。
司马玄维持着一脚前踏的姿势,堪堪稳住了身形,终于神情古怪收回了前踏的脚,默默地站回原地。
赫连朦站在一旁,眼光却全然没注意台上的一切,只满心满眼的盯着司马玄,自然也没疏漏这细微的动作。
‘滴答’清脆响起,如同清泉坠石的浅声,血腥味却弥漫擂场。
皋昊穹再难推进一分,看着宴方的伤口眼底歉色一闪而过。
宴方垂首不语,也不在意血流不止的伤口,只愣愣看着自己左手的剑锋。
司徒烈站在场边一脸的不赞同,看着宴方的神情似乎是怨怪,却不知道司徒狂看他的神情更加怨怪。
宴方抬手,如释重负,看也不看皋昊穹,不看自己的手,不看任何地方,只一心看着场边神情复杂的男子,一扯嘴角竟然全然是快意。
“敢问,可否?”
莫名其妙的问句,也不知道是问谁?
宴方纤细的身影完全被皋昊穹压制挡住,场外只能听见变声期沙哑略带稚嫩的嗓音,乍一听声音蒙昧竟然像是女子的声音,却实实在在是宴方发出的,听惯了宴方声音的几人也是蹙眉。
“嘿,若不是知道是小宴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姑娘。”此时有人调侃。
“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宴可是受伤了。”谁翻个白眼一脸无奈。
有人撇嘴,“我又不是宴旋,让他自己来心痛。”
台上无声的对视和寂静,评判席能看见宴方双手执剑,交错抵挡在侧前。
纤细的手臂蜿蜒着血迹滴落,剑刃几乎紧逼着身体,再退一分,便是自伤。此时,却仿佛有千钧之力,抵得住皋昊穹的刀刃,全然有一种铜墙铁壁再难撼动的微妙感觉。
皋昊穹也不乘人之危,此时收刀后退,顺着宴方的目光而去,看得见擂台背后阴影中站立的司徒烈,距离不远,也看得清他痛心的神情。
司徒烈落脚之地恰恰是个擂场中的死角,除开评判席上的三人和擂台上的两人,没有别人能看到这样的角度。
宴方也不着急,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又轻笑开口,“可?不可?”
皋昊穹后退露出宴方的身形,台下众人顺着宴方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只是她在自言自语。
只是评判席上盯着那个角落也是神情各异,足以表示那里确实是有人在的。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宴方问话的对象到底是谁,此时都是各自猜测却没一个挨到真相的边角,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哪家的姑娘。
可是……可否?可?不可?
这样的擂台上问这样的问题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总不能是我想摸你的小手?可否?可?不可?
……
无声沉默仍在继续,宴方得不到答案,终究是微微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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