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半空中一个翻越,足尖一踢一落正好踩在刀身上,不等皋昊穹反应过来。
战局已结。
宴方一剑抵住皋昊穹右手脉腕,另一剑却已经收势不住往他头顶自上而下挥下,或许皋昊穹来得及反刀砍向宴方腰眼,此时却不是生死之斗,苦笑一声各自停下了用到一半的招式。
宴方左手剑运势奇快,此时已经眼看就要插上皋昊穹头顶,甚至可以看到利剑削断了皋昊穹的发冠,一头长发已经在半空飞散。
宴方满脸的惊慌不下于利剑于顶的皋昊穹,她眼角余光瞥见司徒烈一脸惊讶的神情和突然凝固的姿势,那是欲待冲上的姿势,此时堪堪挺住。
仿佛时间忽然凝固,每一个瞬间都是那样惊险的定格,此时宴方无力控制左手的剑,却仿佛感受着生死边缘的刺激与紧张,可以说比剑在头顶的皋昊穹焦急三分。
宴方咬牙,半空中收回右手借着剑脊一拍,拍开了致命的剑锋,左手剑顺着脱力的左手飞出场外!
‘叮’的一声……
剑身三分之二没入两人合抱粗细的巨大木柱中,只剩剑柄在外颤抖不定嗡鸣震响,眼看裂缝从剑锋插入处四散着裂开,有人发出惊呼,这只靠一根百年实木圆柱支撑的擂场似乎也开始微微的颤抖,漫天的木屑簌簌落了满地。
没人看见的角落司徒烈堪堪松一口气,看向宴方的神情无比的复杂,一只脚险些就要踏上了擂台,此时终于叹一口气,缓缓地收回脚步。
不论输赢,只计生死,万万不能伤及同门。
眼看以为情势就要失控的一刹那收回那已老的招式需要多么大的力气,司徒烈只觉得心脏都要脱口而出。
此时叹气,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庆幸失望或满意。
或许看到宴方落剑的一刻满满全是失望。
看到宴方收势的一刻又有满意涌上心头。
然而看到已经快要头顶的剑锋堪堪用力的抽开终究是庆幸。
原来自己最怕的不是宴方随意的杀手,而是害怕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之人,此时才知道自己关心的根本不是其他,而是打心底里害怕这个孩子走上了不归的路途。
严厉的责骂,带着发泄的责罚,或许他全然没注意隐隐已经把东方雁放在了亲生女儿的位置上,近乎苛刻的严苛与束缚,是爱。
不论司徒烈心里如何复杂,此时场内的情形却已经近乎失控。
有人已经惊叫着向外跑去,裂痕仿佛无知无觉的蔓延,直到蔓延了整根圆木的大半终于堪堪停止。
宴方躺在狼藉的青石碎砖上大口的呼吸,皋昊穹看着披散的长发,想起方才宴方这一剑若真是招呼下来难保全尸都留不下一具,不由也是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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