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夜晚的荒郊之处,方守信踉踉跄跄地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
他年约四十,个子尚且算高,但却骨瘦如柴,身着破旧肮脏的衣物,脸上满是悲痛与愤恨,时而破口大骂,时而哈哈大笑。
俨然一副快要疯掉的样子。
轰隆!
天空响起雷鸣之声。
转瞬间,雨水噼里啪啦地落下,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贼老天!”
方守信目眦尽裂,抬手指向天空,厉声大喊:“你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就会欺负我这种守法守德守仁之人,我呸!”
吐出一口浓痰。
他顶着大雨,继续沿着山路而行,跌跌撞撞地走入了一间四面漏风顶上漏雨的寺庙。
刚迈入寺庙大门,方守信就停了下来。
看着前方靠近佛像的那一处干燥之地,上面的草堆和两张薄被,他在这一刻仿佛失了魂,愣愣地呆立在原地。
扑通!
方守信直接跪在地上。
那几乎是皮包着骨的拳头,疯狂锤击着地面,即便血肉模糊也未能让他停下。
“夫人霜儿,我对不住你们啊!”
方守信抬头望向佛像之前的干燥之地,泛红双眼中留下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水痕。
那扭曲的五官上,俨然一副绝望之态。
就在昨夜,他好不容易在外乞讨了些食物回来,结果回来去看到此生最不愿见到的一幕。
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死了,衣衫不整的死了。
悲痛欲绝之下,他选择用一块木板和绳子拉着她们的尸体去报官,但当经过了半日的挫折,终于艰难来到了镇子边缘。
然后,然后……
想到这里,方守信突然笑了。
笑得如同鬼怪在世,狰狞可怖,丑陋恶心。
在一名仙盟执事和数十个镇民之前,突然冒出了几个人,抢走了他夫人和女儿的尸体。
之后。
那个仙盟执事更是义正词严地呵斥了自己一顿,还说在他的管理下,以镇子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内,绝不可能出现任何丧尽天良之事,更是威胁道若再敢虚构事实,一定要将自己斩首示众。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霸道。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方守信再次失声痛哭。
接连一天没有进食,悲痛之下,整个人虚弱的趴到了地上。
“想我方守信,一生兢兢业业,与人为善,从未有一丝松懈,历经二十载打拼,才获得一番还算厚实的家业。”
“若遇饥荒之年,我更是会打开家中粮仓,或借或赠给那些将要饿死之人,且从不收取分毫利息。”
“而那余帆不过是一个无赖之徒,整日只知偷鸡摸狗,调戏女子,去年更是把目标打在了我女儿身上,我才叫家仆狠狠打了他一顿。”
“但看着他求饶真切的份上,后继也没有报官,还给他找了一个大夫,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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