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个小小的暗盒从紫檀博古架后弹了出来,暗盒里,有七个可以扳动的精巧木档。
“七巧诡盒?你居然研习过这么复杂的机括?”叶琉璃有些诧异。
“当年师父教师姐时,我正巧在旁边瞧见了,回府里来不过照葫芦画瓢而已。”林伊人道。
“难怪师父说你是天资奇绝的人才,这鬼玩意师姐可是折腾了大半个月才搞明白……”叶琉璃一边说着,一边疾速扳动木档。
或东,或西,或南,或北,七个木档方向各异,一连串啪嗒声后,又一个小小的暗盒从锦榻侧弹了出来,一个小瓷瓶静静躺在暗盒里。
“那里面装着什么宝贝?”叶琉璃好奇道。
“救人性命的灵药。”林伊人取出小瓷瓶,放入怀中,“师姐,我需要一瓶酒,烈酒。”
“酒?”叶琉璃见林伊人掀被下榻,立刻有些急,“师父让我看着你,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歇着,哪里都不能去。”
“这一回师父可能救不了小扇,上天见怜,让你能够及时赶回来。”林伊人披上外衣,微微有些喘息,“小扇与你一样,有个被世人鄙弃的爹,也与师兄一样,从小过着无父无母颠沛流离的生活。当日她为了救我,替我挡下一把刀,我自知无法护她一生周全,却执意要将她留在身边,皇家的阴谋诡计怎是普通人能够应对的,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
“师弟别急,我陪你去师父那边就是。”叶琉璃见林伊人情绪有些失控,赶紧拿起大氅给他披上。
烟衰草凄,暮云低卷,白纱翩然,盈盈无语,当林伊人和叶琉璃迈出岫沇阁的大门时,怜卿小筑内那个清瘦苍白的少女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
“怎么办……王爷知道了该怎么办……”萱娘哽咽抹泪。
裘致站在一边,重重叹了口气。
聂陵孤蹙眉看着床榻,“王爷尚未恢复,受不得伤心之事,谷姑娘的事暂时还是瞒着他的好。”
“这小丫头红颜薄命,算你赢了!”殷莳廷的面色极不好看。
“断人生死易,妙手回春难,聂某初见谷姑娘的伤势已知无力回天,唯有殷先生依然执意放手一搏,只此一样,聂某便输得心服口服。”聂陵孤由衷道,“更何况,寒毒痼疾加致命伤,殷先生能够让谷姑娘捱这么多天,实在已是个奇迹了。”
“说到底,人终究是没救活。”殷莳廷为难地看了看萱娘,“听说伊人已与白府小姐定了亲,或许春后府中迎入王妃,此事也就过去了。”
“只怕是难……”萱娘黯然道,“这些年,何曾有女子在王爷心中驻留过半分。”
“既然如此,就更要快刀斩乱麻,伊人不比其他皇家子弟,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白府小姐说来也是皇上指的亲,万一他为情所困出了乱子,不是平白给对手可乘之机吗?”殷莳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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