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玲珑!”沈崇明脱下谭夫人的鞋子递到周予安面前:“是她的丈夫谭丰源。”
闻言,周予安看向鞋子,衙役也将眼睛怼过来,疑惑道:“这鞋子上有答案?”
“绣鞋上有半个脚印,脚印宽大,是男子的。”沈崇明将鞋子放到地上。
周予安补充道:“谭夫人死前与谭老爷发生过争执,谭老爷的脚踩在了谭夫人的鞋子上。绣鞋上有血迹,血迹分布在脚印旁边,说明血溅出来时,谭老爷他仍踩着谭夫人的脚。”
“那这谭老爷是谭夫人杀的?”衙役反复地查看着那只绣鞋:“夫妻争执,怒从心来,谭夫人用花盆砸死了谭老爷。谭夫人无心杀夫,看到夫君的惨状后被吓死了。有可能,以前也判过这样的案子,只不过是丈夫失手杀了妻子。可这谭老爷的尸身去哪儿?莫不是被谭公子给藏起来了?”
“谭夫人的确是被吓死的,但凶手不是她。”周予安掰开谭夫人的手:“夫人的手很干净,没有抓拿花盆的迹象,且那个花盆那么大,用一只手是拎不起来的。”
“两只手?”衙役比划了一下。
“你可以试一下。”沈崇明以眼神指了指碎在地上的花盆。
衙役站在谭夫人的位置,模仿着谭夫人生前的一举一动,只一下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首先,站在他的那个位置,是没有办法拿到放在架子上的花盆的。
其次,就算他拿到了花盆,也没有办法用一只手拎起来。两只手倒是可以抱起花盆,但争执中的谭夫人哪有两只手?谭夫人比谭老爷要矮一些,就算抱起了花盆,也没有办法将谭老爷砸倒。
最后,就算谭夫人将谭老爷砸倒了,那血也不应该喷到谭夫人的身上。
“现场还有第三个人,而那第三个人就是凶手!”
“没错,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周予安看向窗户的位置:“一个让谭夫人忽略,让谭老爷不会起疑,且趁机杀了谭老爷的人。”
周予安捡起一块儿花盆碎片:“凶手是听见争吵声进来的,他最初的目的是劝架。”
谭夫人身后有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不少医书,其中一本是专门记载草药的。那本书,周予安看过,每次都放在架子的第二层,第三个位置。
现在,不光架子被挪动了,摆在上面的那本医书的位置也变了。方才验看谭夫人的尸体时,周予安习惯性的扫了眼,医书上有踩踏的印子。
架子是被撞歪后扶正的,医书是被踩踏过后捡起来的。做这件事的不可能是谭老爷和谭夫人,事发时,他们正忙着争吵。也不可能是作案后的凶手,除了谭老爷的尸体外,他没有清理现场的任何可疑物。
所以,架子是凶手扶的,医书是他摆的,摆放时还顺手抚平了被踩折的书角。能做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管家外,就只有谭老爷与谭夫人的亲生儿子谭行知。
“不可能,这凶手怎么会是谭公子。”衙役摇头:“案发时,公子还在外面应酬,是接到下人的通禀后回来的。这下人不可能说谎,谭公子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