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验过谭老爷与谭夫人的尸体,二人身上并无信件,谭行知也没有提到那封信,说明他压根儿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信去哪儿了?
眼见着周予安要搜身,黑衣人赶紧道:“信不在我身上!”
看她不信,黑衣人补充道:“我们没有找到那封信,火炉中有些残灰,应该是被谭夫人给毁了。”
“姑且信你一次。”周予安松手:“那只猫是你们的吗?”
“猫?姑娘问的是那只狸猫?”黑衣人摇头:“不是我们的!”
那只猫曾多次出入芙蓉苑,作为监控谭家的人,黑衣人知晓它的存在,也确定它是谭府里的某个人养的,但具体是谁养的,养来做什么他并不清楚。
他的手下跟过那只猫,每次跟到书房那儿就不见了。
书房内没有密道,书房外的芭蕉丛中有个排水沟,那只狸猫应该是通过那条排水沟去到了府中的某一处。因那只狸猫与他调查的事情无关,他没有过多关注,他知道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面色如常,你应该没有瞒我。”解了黑衣人的穴道,周予安将药品塞到他手里:“这是钩吻的解药,你走吧。”
“你们不杀我?”黑衣人攥着那个药瓶面露疑惑:“我可是齐王殿下的人,是杀手!”
“我们知道你是齐王殿下的人,也知道你是杀手。行了,走吧!”周予安不耐烦地摆手:“但凡能好好过日子,谁去当杀手啊。杀我们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奉命而行,这账我们会去找齐王算。”
“但凡能好好过日子谁去当杀手?”黑衣人握着那个瓶子笑了,“多谢姑娘!”
说罢,捡起掉在地上的剑抹了脖子。
周予安想拦没拦住,只能徒劳地摁住他脖子上的伤口。黑衣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周予安,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他死了!”沈崇明站到周予安跟前,递给她一块儿擦血的手帕:“走吧,我们还得赶去青阳。”
“他,为什么?”周予安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我们都已经不计较了,他为什么还要死?”
“他是齐王府豢养的杀手,杀手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沈崇明蹲在地上给周予安擦手:“不是我们,是齐王,齐王不会让他活着。”
“齐王又不知道他活着,他武功那么好,隐姓埋名不行吗?”周予安不解:“人就这一条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杀手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他死了,齐王还会善待他的家人。他活着,他的家人得替他去死。”将染血的手帕丢到一旁,沈崇明扶着周予安的肩膀站起来:“走吧,时候不早了。”
一路无话,天黑时,他们到了那个叫柳林的镇子。
柳林镇,镇如其名,种的全是柳树。
刚进镇子就听见一阵锣鼓声,问了人才知道,这镇子上发生了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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