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付诸行动了,对吗?”冷萤凉着嗓音问道。
从沈岁往日做的事便可以猜到,他绝不会让自己止步在偷窥这一层。
对于不属于他的人或物,他决计会用尽手段、不计后果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对方轻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微笑,微微摇头道:“我不想的,可她从未拿正眼瞧过我。如果那个人消失,或许……她的目光便会放在我的身上了。”
冷萤没忍住嗤笑一声,道:“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就算看到你了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一堵会呼吸的墙罢了。”
“即便是一堵墙,也是可供她栖息的墉。她就像忍冬花一般,在长夏来临时,带给我沁人心脾的蜜香。而我便是……”
实在不想听下去,冷萤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沈老爷你知道吗?忍冬花代表坚贞不屈和永恒的爱。即便你真使了手段将白银珠抢了过来,也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呵……”沈岁冷笑一声,略带得意道:“我不在乎!只要那男人消失,银珠在昌县无人可依靠时,自然便会注意到我。而我……也做到了!”
看着他毫无悔意的模样,冷萤极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仿佛现在与沈岁讲话,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你到底对白银珠的未婚夫做了什么?”
“当然是让他无法再出现在银珠面前,她一直都不知道是我动的手脚。这些商人在昌县除了我没几个认识的人,当银珠哭肿着眼来求我救她情郎时……”沈岁的目光越来越偏执。
他从刚才便翘起的嘴角,此刻笑得一脸满足,“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听到这里,冷萤已经气到暗自发抖,她咬牙切齿道:“沈岁,即便你用尽诡计得到了白银珠那又怎么样?她的心里永远都没有你!”
“哼!”沈岁状似无所谓地笑道:“告诉你吧,银珠到死都没有爱上我,但那又怎样呢?她还是为我生下了无尽。而那个男人,永远都只能躺在胶柱里。”
胶柱?这个变态到底对白银珠的未婚夫做了什么?
“所以,你杀了白银珠的未婚夫,强取豪夺逼迫她为你生下孩子后,又将她残忍地杀害了?沈岁,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冷萤顾不得额头剧烈的疼痛,撑着墙壁站起身来,厉声对他道。
沈岁猛地转向她,双眼仿佛淬着毒液般看向她,大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银珠!”
“那你告诉我,白银珠到底在哪里?”见沈岁已经失去理智,冷萤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的问话,让沈岁的精神几近崩溃。他不再故作姿态、假装深情,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神智一样,神情萎靡地拖着步子朝冷萤走过来。
“别过来!”
冷萤急忙朝旁边闪躲,沈岁又神情恍惚地跟上来,嘴里喃喃道:“你不能污蔑我杀了银珠,我怎么可能杀了她,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认错了人……”
“什么认错人,麻烦说清楚。还有,你再往这边走我就不客气了!”冷萤威胁道。
没想到,她的威胁居然起了作用。
须臾,沈岁晃悠悠停下步子,扯起一抹怪笑道:“那日,我本是想将阿妗送给他们的。可我万万没想到,银珠那日会跑去寻她。那些人误以为银珠是阿妗,居然残忍地剜了她的双目!”
“阿妗又是谁?”冷萤一刻不停地急切问道。
“柳妗。”沈岁双目无神地答道:“我的继室,柳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