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当时也是一心扑在沈府案件上,忽略了自身危险。下次遇到这类事情,她应当更加谨慎才是。
“我没生气。你已经尽最大努力了,我理解的。”
她一语带过,而后突然想到什么,随即又问道:“那日我托人去衙门报案,他们来得这么快也是……”
见她说起这件事,方骅接过话道:“这事真多亏了你。那时我与华知县还在犯愁,想着怎样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离间沈家父子,才有机会拿住其中一人问话。你就隔空送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挑了挑眉,冷萤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做出的决定,竟在无形中帮了他们一把。
“更没想到的是,沈无尽那小子会这般沉不住气。这个沈岁也是狠心,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竟任由我们将人带走。当日衙役其实是故意松手,就是为了放沈无尽成功逃走,我们再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将他带走盘问。”方骅冷冷地道。
“为何要做得这样复杂?”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的珊瑚,不甚明白地问了句。
冷萤替他解释道:“沈岁心机深沉,县衙或许会有他的人。有了这层保障,沈无尽便不会再说实话。但如果将他置身孤立无援之地,失去沈岁长期以来对他的压迫和保护,还怕他不肯从实招来?”
“有道理……”珊瑚点点头。
“所以沈无尽现在还在你们手上?那……沈岁有什么动作吗?”冷萤忽然想到。
自己逃走后,沈岁被自家护卫发现救起后,应该会立刻有所行动。或许,他早就发现了端倪,所以才会破罐子破摔地绑了她,准备以此来要挟方骅。
但他没想到冷萤这么不要命。
冷萤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弱。
如果沈岁早就发现了端倪,那为何这赌坊还是人声鼎沸,热闹如往昔?沈无尽早已被抓,沈岁现下还有这个精力维持赌坊的生意?
不对……
华林玉带着衙役已在赌坊翻找许久,也未见一个管事出来说话。就连以往表演的舞姬们,今日也都未上台表演。
冷萤为了接近沈无尽,在赌坊待过几日。那几日,这个赌坊中间的台子上就未空过人。
可今日,除了那些一赶就离开的赌客们,之前她见过的人今日都未瞧见过。
难道……是因为东窗事发,沈岁怕身边的人被抓去问话,干脆将他们送离了昌县。
可不过一夜的时间,他的动作真有这么快吗?
还是……
“怎么了,冷姐姐?”珊瑚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微微欠身看向她。
方骅似乎也感觉到冷萤突来的沉默,见她的目光不停在赌坊内扫视,一会儿看着门外,一会儿又看向大堂二楼,他似乎有些懂了她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问道。
冷萤点点头,率先走到背着手的华林玉身边,问道:“请问知县大人,赌坊的二楼可有差人上去查探过?”
见方才一直不作声的小姑娘,这时却主动找上来同自己说话,华林玉也起了警觉之心,回道:“还未来得及上去,姑娘问这是何意?”
听了他的话,冷萤脸色一变,急声道:“糟了,我们大概要快些出去了!”
“为何?”见她突然焦急,珊瑚立刻问道。
“先出去再说!”冷萤一把拉起稀里糊涂的珊瑚,抬脚就往门外走。
方骅知以她的性格不会突然这般,便二话不说叫上衙役护着华知县,自己则跟在冷萤和珊瑚的身后准备快步走出赌坊。
就在几人脚步刚要踏出门槛,另外几名衙役也刚刚为张志解了绑,准备快速离开时。
二楼传来了几声恐怖至极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