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你看什么呢?”古小月走在前面,看着队伍已经消失在了作坊前,回过头来焦急地呼唤道。
“来了。”夏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睛扔在那女子的背影上留恋了一阵子,才转身朝着古小月两人跑去。
原本以为琼楼坊这恢弘的建造,必然拥有一个规模超然的作坊,却没想到,这作坊竟然仅比街上的店子稍微宽敞了一点儿,近五十来个工人就在这小作坊里人挤人的,夏礼感觉有些燥热,额角已经开始渗着汗水了。
原来作坊中央设着一个巨大的火炉,作坊内的工人排成一条线,分工处理着手递手传递的砂壶,最后分批放入火炉内。当老工头带着厚厚的手套从火炉中取出砂壶时,上面竟然已刻画上华美的图案,夏礼吃惊地站在火炉旁,甚至想要摸一摸这个被炙烤地火红的大铁块,是什么神力才能如此。
顶着炙热的气息,夏礼顺着火炉口望了进去,本以为不过是熊熊火焰而已,只是多多仔细看上了一眼,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被他瞧进了眼里。
那些火焰竟然像是一只只人手,在火炉中翻滚揉捏图画着砂壶,最后将做好的成品,一件件平稳放在托盘上,需要长时间炙烤的砂壶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完事儿了。
古小月一个劲头儿地在一旁跟夏礼使眼色,可是夏礼看得有些出神了,把自己是作为工人混进来的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老工头已经注意到了面生的夏礼,趁着夏礼不注意,轻声走到他跟前,眼里还是瞅着火炉子,嘴里冷冷说道:“小兄弟,挺面生啊。”
夏礼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眼睛心虚地打着转,装模作样地扯了扯长筒帽,压低了帽檐,躲闪着说道:“新、新人。”
老工头的头顶已经秃掉了,光亮得反而让花白的鬓发平添了一分喜气,纵使这般紧张,夏礼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老工头没有看夏礼,余光一瞥便知夏礼为人好坏,一脸的俊秀模样,很白净的一个孩子罢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阴谋家,心里便给定了一个念头,他眼睛依旧瞅着火炉子,轻轻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般地说道:“小兄弟,生意是不可取巧的,凡想有所作为,都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儿,你看,就像这个小砂壶,东西是小的,可以要做好它,却必须一心一意。”
老工头拿着一只小砂壶,细细抚摸它的纹理,火炉子里的火焰似乎小了一些,老工头眼睛朝火炉子里瞅了一眼,那火焰好像又恢复了活力一般,愉悦地跳动着。
夏礼知道老工头是误会自己了,可是无论如何被发现了,都是尴尬的,夏礼闷着头也只好朝炉子里看,呆呆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动作。老工头好像并不打算揭发自己,夏礼斜着眼去搜索古小月的身影,却发现她欢快地融入进了作坊做工中,和工人们有说有笑地将砂壶手手相传。平日里看起来活泼过头的古小月,这时候却让有些举步维艰地夏礼很是羡慕,那种看似呆头鹅一般的盲目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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