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至通道口的夏礼四人,兵头子大手一挥,战戟合十将他们封在了外面,冷冷地伸手对熊长老说道:“请帖。”
给挤了个七荤八素的熊长老不满地低估着,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掏出一团皱巴巴的金色纸坨坨来,如若垃圾似的一把塞进兵头子怀里。
兵头子皱着眉头,两根纸头捻起纸坨坨,问道:“这是什么?”
“什么眼力劲儿!”熊长老咕哝着一把夺过那团纸,小心地将它展开来,这才有了些请帖的尸体模样。
兵头子又皱着眉头,接过纸团看了好一会儿,又打量了四人一番,才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踏上索桥那一刻,夏礼明白了为何会在这里设制,原来玉禁城有内外城之分,间有一条宽足数丈的水道。
若说外城是人声鼎沸,一片热闹之景,那么过了那宽逾数丈的水道后的内城,便是静与美的结合,阵法四处可见,各色异彩环绕街边府邸,达官贵人皆是身携随从,举止优雅,碰头便假意嘘寒问暖一阵,也不计较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夏礼这四人便显得有些古怪了,如若外城偷摸进来的杂鱼,并无两样,一个冷漠叉手闭眼的女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鬼女,一个一脸横肉的凶恶大汉子,一个眼睛不停四处打望的俊俏少年,如何看如何不像是受帖之人。也因着这个原因,路过的达官贵人们最多也就对他们虚意笑笑,连招呼都是懒得打打一个。
古小月凑过头来,打趣着说道:“不必在意,往年估计还要惨一些,今年还有你和那只臭鱼壮壮门面的,想想前些年熊长老和狼师兄的组合,真是惨不忍睹。”
夏礼没有将古小月的话放在心上,因为眼神儿和心神儿早分了道,飘到那些奇异的流光阵法上去了,盯着那些如若水流般动淌的光壁,夏礼就只差将脸贴上去细细抚摸了。
四人又在内城走了些时间,才停在了玉禁城的城中城御神殿前,与内外城中间的守卫不同,这儿的守备一眼便识出了熊长老的身份,赶忙弓着腰抬手做请,让身后那一群没有资格入殿的自认不凡的达官贵人们暗暗叫悔。
一入大殿口,面前只剩一条漆黑的通道,远远看见通道尽头有一颗光点,似是出口,夏礼好奇地低声问着古小月:“这道怎么凹凸不平的?”
黑暗中有些看不清古小月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使劲儿摇了摇头,不知道答案。
“龙身。”
“什么?”夏礼始终是跟不上鱼小雨的说话方式,久未开口,开口却只吐几字,叫人措耳不及。
“龙身。”鱼小雨又在黑暗中重复了一遍,古小月突然大呼震惊,头一次见她会将一句话说两遍。
虽说鱼小雨好像破了自己的例,可夏礼还是无法从鱼小雨说的两字中找出什么头绪来,前方的光点儿愈来愈大,出口近在咫尺。
洞门上下立着几排木质尖刺,几人小心地跨了过去,眼前骤然出现的是一片广阔的平场,中央端端立着一根玉龙柱子,幽绿的光阵将它的双眼映得如似闪动。
夏礼不禁意回头去看方才经过的通道,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龙头,而那通道口竟是张开的龙口,方才越过的尖刺,是龙齿,夏礼顿悟,鱼小雨所说的龙身是这个意思。
领路人温尔一笑,朝四人又鞠了一躬,一手探向前方广场,平和地只说出三个字:“御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