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如此做法!
观者云云千百人,无一不叹其战斗智商何其高。
可是,熊长老又怎会容夏礼在自己面前如此写意,未等他落地,熊长老怒喝一声,一脚狠起,朝着地面猛地跺下去。
轰。
一声爆响,熊长老一脚踩塌了地面,裂纹朝着夏礼降落的地点飞速袭去。
未曾想到如此战法,夏礼措手不及,落地时候,正赶上地面暴动,一个不稳,身子突然一倾。
熊长老看准夏礼失去平衡的片刻,喝了一声,朝天举起单掌,风如同被牵引一般,朝着他的掌心汇聚而去,形成了一个球状的风团,在他的掌心上飞速的旋转轰鸣。
御风诀!
狼莫愁心里一紧,这可是熊长老的杀招,竟然对付夏礼用了出来,看来真是下了必杀的狠心。
夏礼已然从那惊人的威势中看出了点苗头,身子还未调整稳,又使着炙汰朝向左下方,又输了一分气力入内,一道热浪喷薄而出,再次推动夏礼飞速朝反方向移动而去。
风球脱了熊长老的手,飞快朝自己袭来,纵使夏礼及时反映,哪道风球体积太大,无法退去。
退无可退,又感到其必杀的气势,夏礼不能再逃,他朝着飞来的风球,双手握住了炙汰的剑柄,气力如同卸去的水流一般,已快见底,漆黑的剑刃上,忽然闪烁起了红色的异芒。
那异芒,从一个点,自剑尖,缓缓扩散,轨迹飘忽,一直通至剑柄,再细看时,竟全是奇异的符文,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将炙汰映照出诡异的身形。
夏礼深吸一口气,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扬起炙汰,朝着那疾驰而来的风球,狠狠挥了过去。
噗。
剑尖上,突然喷射出一股耀红的火焰,不断扩大着,燎烧着,强悍的高温,瞬息融化了坚实的地面,化作了青烟。
两股奇势相撞,竟丝毫没有博弈之力,只是碰上了一丝,那团风球便在龙啸一般惊人的火焰虾,灰飞烟灭。
夏礼竟化解了熊长老的御风诀,本是震撼颇多的众人,又一次屏住了呼吸,眼前这个少年,究竟会给他们带来多少惊讶。
但是,呼吸尚未平息,两股惊人气势相撞后,那团暴起的烟雾中,又急速飞来了一个风球,比方才那个更大,更快,更狠。
已是灯枯油竭的夏礼,连炙汰已是握不稳,面见飞来的风球,不知如何动作。
没有半点余地的,耗尽熊长老全部气力的一击,准确地,狠狠地砸在了夏礼的胸膛上。
他异常美丽的眸子,此时恐惧地颤抖着,苍白的唇下,鲜血猛泻,风如同刀刃,无情地撕开了他的衣袍,冷血地绞烂了他的皮肉,夺走了他所剩无几的意识。
他又一次,倒了下来,倒在了已然化作一片废墟的白石广场上。
邱艺儿痛苦的声音在模糊地隔绝的耳畔,同淅淅沥沥的雨声,被淹没在了雷动声中,眼前白芒四做,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胸前冷冷的,很冷,胸中少了什么东西,又很落寞,他不甘如此闭眼。
看着广场上,那个站起来无数次的少年,再也无法站起来时,鹤长老终于缓缓闭上了眼,他不愿去看老熊眼角的泪水,他冷冷地开口道:“将夏礼、狼莫愁、螳万承三人压下去!”
狼莫愁咆哮着欲要起身,可是,一道人影,不知从何而来,降临时,只觉身旁气温骤然降了许多。
鹤长老缓缓睁开了眼,这样的气息,他曾在何处,深有感受。
他冷冷地看着挡在夏礼四人身前的那个瘦高的短发男子,他的眼角,又一道闪电状的黑色印记,脸色阴冷地正如同当下的寒雨。
“左家的……小鬼。”
那人摊开手,笑着抓抓后脑勺,道:“哎呀,这不是鹤长老吗,好久不见啊。”
鹤长老依旧背着双手,对于此人的突然来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已然感觉到此人身上所压抑住的强大气压,熊长老知趣地退回了鹤长老身边。
“你怎会在我妖御山上,难道你老子不管事吗?”
他闻言,又笑了笑,摸着下巴,眼珠子看着天上,然后又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笑道:“嘿嘿,这就不劳鹤长老操心啦,他可总是念叨您呢,真心希望您两能再见上一面。”
鹤长老闭着眼,语调沉而缓,低声道:“我妖御正要惩治罪人,你有何事,等这之后再讲。”
那人笑着摇摇头,若有所思地闭着眼冥想了一刻,尔后回头指着倒在邱艺儿怀里的夏礼,说道:“这可不行,瞧这架势,鹤长老是想杀了这年轻人?”
鹤长老缓缓睁开眼,天上落下一道晴天霹雳,将他的眸子闪作一片凄冷的寒白,他的唇角微动,声音几乎是从愤怒的牙缝中挤出来:“所以呢?”
那人,止住了笑意,弯起的嘴角,渐渐平缓,他低着头,话语间,没有一丝温度:“我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