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山和几名官员的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
他们知道林夕安然无恙,但到此时,竟然还不回来,还不出现。
杜卫青和梁三思等所有捕快和捕员此刻也都在小楼外和一些兵士维持秩序,不让其余人等靠近这小楼。
此刻两人的心情都是十分复杂,他们惊的是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刺杀提捕,而且他们也第一时间查检过,从那些人的体型,身上的水靠和一些激斗的踪迹来看,这些刺客并不是一般的江湖杂鱼,而是真正铁血彪悍的凶徒。
这样他们单对单都未必应付得了的凶徒,现场竟然就留下了三具尸首。
这年轻提捕,竟然是有这样的能耐?
但既然能出动这么多凶徒刺杀提捕的,必定愈加不是普通人,林夕能够应付得来么?
蓦的,一名面色黝黑的挑夫挤了过来,似乎想要强行挤进来看看,就在杜卫青伸手阻止之时,他的手中却是被塞入了一个纸卷。
杜卫青略微一僵,四下看看,发觉并无任何一人注意,他便低声对梁三思说了声要去方便一下,便挤出了人群。
在无人之处就着黯淡的月光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之后,他悄然的犹豫了一下,便沿着小巷狂奔了起来,跑到了一处江边。
江边有一条船。
一条龙舟一般的快艇,上面足足有十二名持桨的黑面男子,赤着上身,身上的肌肤也像抹了黑油一般,黑得发亮。
杜卫青上了这条船,这条快艇登时以比张龙王亲身驾舟还要快的速度,在水面上激射起来,驶向还在燕来镇之上的清河镇。
……
东港镇,某间偏远简陋的石屋。
锦衣年轻人冷嘲的看着安静想事情的林夕,道:“你将我从燕来镇带回来,便是要我和你在这里呆坐着?”
“至少就算你不说,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是银钩坊的老板。”林夕看着锦衣年轻人,道:“我现在只是还有些想不明白,像你这么聪明,只是要嫁祸给朱四爷,让我替你拔掉这颗钉子的话,怎么都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只需真正出了人命,这案子就牵扯得大了。”悄然一顿之后,林夕看着锦衣年轻人,接着问道:“但那些刺客却应该是真正的想要除掉我,这我却是怎么都有些想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锦衣年轻人看着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倦意的打了个呵欠,嘲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已经在这屋里等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想到这外面的天色都快亮了…你要是有兴趣,还能够再慢慢想,只希望外面你那些等着你露面的顶头上司,也和你一样有兴趣,一样有耐心和好脾气。”
“正如我不喜欢你一样,我也不喜欢他们那几个。所以他们越不耐心和越没有好脾气,我就越高兴。”林夕说了这一句,却似听到些响动,眼中出现了些期待的神色,转头看向了这间石屋的大门。
“咯吱”一声轻响,这间石屋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名黑肌汉子快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湿气和水雾,也不知道是江上的水汽,还是他身上的汗水。
他对着林夕行了一礼,将一张牛皮小卷递给了林夕。
林夕只是细细的看了一遍,便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锦衣年轻人,身上流显露一股史无前例的凄凉气味,道:“这份东西是来自清河镇…我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所以现在已经不用再等。”
说完这句,他间接提起了这名面带冷嘲神色的锦衣年轻人的领子,在对方惊怒而不可置信的神色中,一把就将这名锦衣年轻人推出了这间石屋之外,推得他没有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林夕随之走出这间石屋。
此时正值日出,一轮红日在江面上带着万丈光芒徐徐升起。
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