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
“阴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
“回首紫金峰,雨润烟浓。一江春浪醉醒中。留得罗襟前日泪,弹与征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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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山林森森。
整座恨山都笼罩在黑幕之中,只有高台两侧的大树墙头各插着十几枝由松脂油做成的火把。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嘶嘶啦啦的声响,就像是那一首首诗歌吟唱的背景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更是增添了几分离愁别绪。
雨丝如细线,落在每一个祭奠者的脸上身上。
不扎人,扎的是送别者的心。
有风吹来,高台上的纱布和头顶的树叶便沙沙作响起来。鬼气弥漫,仿佛那死去的人不忍离开,在对阳间的亲人做着最后的回应。
老头子傍晚开唱,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声音嘶哑,腔调哀伤,再灌上一大口果酒,不像是在送别人,更像是在悲自己。
小胖看着台上的老头子满脸惊叹,说道:“哥,干爹实在太厉害了,会背那么多诗呢。”
唐匪瞥了小胖一眼,说道:“昨天晚上背了一晚上,早上起床眼睛跟熊猫一样。”
“那也很厉害了。”小胖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我背了一晚上,一觉醒来就忘的差不多了。”
“你那叫忘的差不多吗?”唐匪没好气的说道:“你除了诗的名字还记住之外,连作者是谁都不记得了......这叫差不多?”
“......我为了记住诗的名字就已经很努力了。”
“那倒也是。”唐匪拍拍小胖的肩膀,说道:“所以,还是好好打石头吧。术业有专攻,咱们总得找个养家糊口的手艺。”
“放心吧哥,我的石头打的可好了,连干爹都夸我打的比他好。”
唐匪看着小胖,幽幽的说道:“你看他啥时候打过石头?这么多年来,先是咱们俩一起打,现在他让我去打猎,你打石头......他只是站在旁边指手划脚的,什么时候亲自下过手?”
“干爹说了,这是为了给咱们更多的学习机会。他说不能陪咱们一辈子......让你学着去打猎,让我学着打石头盖房子,以后他不在了,咱们俩都有饭吃。饿不死。”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信了?”
“大哥,我觉得干爹说的也挺有道理。”
“......”
“大哥,你难过吗?”小胖问道。
唐匪点了点头,说道:“难过。先生死了,那些熟悉的人死了......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再也听不到先生讲书了,再也没办法向先生学字了,也听不到他讲道理......还有先生酿的果酒,真好喝啊。以后也喝不着了。”
“我不难过。”小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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