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紫连忙给杨小宝拍背顺气,没好气地抱怨道:“至于吗?能把你笑成这样!”
杨小宝淡淡说道:“我是在笑你的那位官场对手孔森。叶文豪是什么人?人人皆知的本市黑白两道儿上的大佬级人物,什么欺行霸市,打人砸场子的烂事没做过?
哪一条不比逃税重得多?姓孔的居然找了一个逃税的罪名治他,简直搞笑!我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叶文豪不但不会给逮进去,要弄他的那位孔副市长反到要垮台。”
“啊?挑什么罪名不都一样吗,兴许是因为逃税这个罪名好找证据呢?叶文豪肯定是逃了税的,为什么就不会把他给逮进去?”
燕紫听得愕然瞪大了眼睛,还是没太明白这个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杨小宝作出这个判断的逻辑在哪里。
杨小宝冷笑起来:“你这些年的官儿是白当的吗?到了叶文豪这个级别的人物,沾上案子那还能讲什么证据?讲后台,拼实力,靠站队,比背景才是正经。
孔森偏偏挑了一个最不痛不痒的由头:逃税。你以为孔森为什么要这么干?还不是因为逃税牵连最小,这是唯一可以既用来指控叶文豪,又不会把他背后的政界后台牵扯进去的办法……”
听杨小宝这么提示了一下,燕紫有点明白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只能说明,孔森是一个没卵子的货色,既想搞倒叶文豪,又不敢豁出去。为什么他会这么没卵子,还不就是忌惮叶文豪身后的官场能量?官场如战场,怕死就真的会死!刚开始互怼,自己就先心虚胆怂了,哪里还能赢得了?”
说到这里,杨小宝一锤定音,作出了结论:“叶文豪没事,你的那位官场政敌反倒是要完蛋了。”
……
形势的变化进展比燕紫所预料的还要快。她跟杨小宝在“好时光”餐厅吃完饭,回到区政府的办公室后,有关此事最新内部消息立马就传了过来:叶文豪已经在检查院一个上午都没呆够,已经喝完茶拍屁股回家了,据说是有省里的大佬级别的人物亲自打电话到检查院下的指示。
虽然给燕紫传递口风的那位检查院里的关系户出于某种可以理解的顾虑,没有向她具体透露是省里的哪一号人物。但是燕紫自己就大概猜得到,市检查院与省检查院在外人看来是上下两级,其实是业务指导而不是领导关系。
所以在具体实践当中,上一级政府机关如果具体指示下级检查院办哪个人不办哪个人,下级检查院如果硬顶着不使唤,那也算不上是违规。
上头如果硬要干涉下面办案,一般情况下也只会通过其他渠道间接使力。这样才是政务运作的正常程序。对于政府机关而言,任何事情都是通过一整套繁琐严密的程序来运作的。所谓程序就是规矩——除非你真的很牛逼,不然你就别想坏了规矩。就算是贪赃枉法,徇私舞弊,那也得按规矩来。
然而这一次市检察院居然顾不上什么规矩,立刻就老实放人了。这就足可以证明,为叶文豪打这个招呼的那位省里的大佬,一定是级别够大,能量更大——因为他真的很牛逼,牛逼到足够让别人为破坏规矩了。
琢磨明白了这一点儿,燕紫开始有些相信杨小宝所吹的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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