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达子的脸又已吓白,吃吃道:“我……我想他大概总要回家的。”
傅红雪道:“他的家在哪里?”
小达子道:“听说叫‘藏经万卷庄’,我虽然没去过,但江湖中一定有很多人知道。”
傅红雪立刻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连看都不再看叶开一眼。
叶开却道:“等一等,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傅红雪没有等。
叶开道:“易大经的妻子姓路。”
傅红雪不理他。
叶开道:“不是陆地的陆,是路小佳的路。”
傅红雪握刀的手上,忽然凸出了青筋。
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已很深了。
(二)
×××
这柿子不是烂的。
秋天本是柿子收获的季节。
丁灵琳剥了个柿子,送到叶开面前,柔声道:“柿子是清冷的,用柿子下酒不容易醉!”
叶开淡淡道:“你怎知我不想醉?”
丁灵琳道:“一个人若真的想醉,无论用什么下酒都一样会醉的。”
她将柿子送到叶开嘴上,嫣然道:“所以你还是先吃了它再说。”
叶开只好吃了。
他不是木头,他也知道丁灵琳对他的情感,而且很感激。
这女孩子虽然刁蛮骄纵,但也有她温柔可爱的时候,无论谁有这么样一个女孩子陪着,都已应该心满意足的。
丁灵琳看着他吃下这个柿子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幸好你不是傅红雪,别人对他越好,他就对他越坏。”
叶开也叹了口气,道:“你若真的以为他是这种人,你就错了。”
丁灵琳道:“我哪点错了?”
叶开道:“有种人从来都不肯将感情表露在脸上的。”
丁灵琳道:“你认为他就是这种人。”
叶开道:“所以他心里对一个人越好时,表面反而越要作出无情的样子,因为他怕被别人看出他情感的脆弱。”
丁灵琳道:“所以你认为他对你很好?”
叶开笑了笑。
丁灵琳道:“可是他对翠浓……”
叶开道:“刚才他忽然变得那样子,就因为你触及了他的伤口,让他又想起了翠浓。”
丁灵琳道:“他若是真的对翠浓好,为什么要甩掉她?”
叶开道:“他若是真的对她不好,又怎会像那么痛苦?”
丁灵琳不说话了。
叶开叹息着,道:“只有真正无情的人,才没有痛苦,但是我并不羡慕那种人。”
丁灵琳道:“为什么?”
叶开道:“因为那种人根本就不是人。”
丁灵琳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的心真是奇怪得很。”
叶开道:“的确奇怪得很,就像你们女人的心一样奇怪。”
他说得不错。
世上最奇怪,最不可捉摸的,就是人心了,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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