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一班在易家村的时候,易存章问他要过电话。
他说自己刚回国,用的号码还是国外的,就没有给易存章。
然后易存章就写了一个号码给他,让他存到通讯录里面。
斐大车神当时已经有没有了“伪决策者”的负担,也就依言给存起了来。
斐一班说的是实话。
他出去时候的那个情况,也没有什么朋友是还想要继续联络的,电话卡干脆也就注销了。
回来两个月,他在国内用着国际漫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还是韩女士百忙之中抽空问起来,斐一班才想起来要弄个国内的号码。
韩女士就直接从抽屉里面给斐一班拿了一张卡,说是她以前用过的。
斐一班还是不太想换。
不就是国际漫游的流量和通话费吗?
撑死了一个月,能达到慈善拍卖的鲁瓦克咖啡的价格吗?
想了想,反正双卡双待,再装一张又何妨。
于是,在斐厂长回国的前一天,斐一班勉为其难地把国内的卡给装到手机里面,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斐一班就愣了一下。
斐一班一直不说话,易茗只好问:“斐先生,您还在吗?”
“咳咳,在的。”斐一班清了清嗓子,“你们易家村不是和之前那个茶商签了十五年的合约吗?现在还有半年的时间。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忙慌地打电话吧。”
这句话,斐一般先生说的绝对是很不一般的。
既解释了一下自己之前为什么语气不善,又表明了他没有忘记和易存章的约定。
可谓一举两得,双管齐下。
完全超出了斐一班平时的说话水平。
“您说的对,斐先生,”易茗语气平和地说,“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我阿爸的风衣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
拿人东西不还的斐一班整个一个无言以对。
他穿走的要是一件军大衣,还可以说易茗小气。
可易茗又偏偏拿了一件在国内差不多要卖到两万块的风衣。
“斐先生,您还在吗?”易茗有问了一遍。
“在,在的。”斐一班忽然就有了易存章说话磕巴的毛病。
“您是不是把风衣扔了?”易茗问完斐一班没有接话。
易茗停了一下又说:“要是扔了也没关系。”
“……”斐一班正处在持续性语言障碍发作的过程中。
“打扰了,斐先生。”易茗准备挂电话。
“还在的,阿姨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我一时没有注意,我让阿姨找一下,明天给你寄到易家村村委会。”斐一班并没有衣服穿一次就要仍的习惯。
但他确实也没有再看到那件风衣。
多半是王阿姨觉得风衣不是这个季节的衣服,洗干净就给收起来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回来之后,一次都没有想起这个拿鸡蛋毁了他球鞋的大姐。
大概是害怕触景伤情吧。
毕竟他对那双球鞋是真爱。
又或者,是害怕飞鸡冤魂?
斐一班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白日梦。
和血淋淋的鸡头相比,梦里面的那张脸如果是易茗的,反而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再梦见那只冤魂不散的飞鸡。
寄完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易茗大姐寄一张照片过来给他辟邪?
易茗大姐那张纯真的脸,用来辟邪肯定是极品符篆。
早知道在易家村的那会儿,就应该趁手机有点的时候拍一张。
……
第二天,斐一班并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
回来的这一天,斐厂长就给韩女士打电话,说他和林总工已经在去马尔丁机场的路上了。
这一路回来,要转机两次,先从马尔丁做支线航班去伊斯坦布尔。
斐国琛和林祖民经常往返于马尔丁,对所有转机路线,早就烂熟于心。
处发现,斐国琛也给斐一班发了一个视频请求。
斐一班前一天被给缠住了,这会儿正在补觉。
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胡乱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到。”
林总工在斐国琛旁边说了一句:“一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帮我和你爸订的票,你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
“哦。”斐一班努力找回了一点思考能力,“孟哥会去接你们是吧?”
这一路回来,少说也得大半天的时间,斐一班就安安心心地继续补觉。
中间韩女士来过一次,问斐一班有没有接到斐国琛的电话。
斐一班晕晕乎乎地说了一句接到了,就继续和周公的约会。
一直睡到被饿醒,才舍得下楼。
刚好看到韩女士和王阿姨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
“一一,你起来啦?”王阿姨也叫斐一班小名。
斐一班没有搭理。
这个阿姨,和他也算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了。
要是王阿姨没有去菜市场买那双鞋,他说不定天天都能吃到馄饨。
“你爸爸也真是的,现在眼里就只有你这个儿子。”韩女士用有点吃醋的口气说,“到了伊斯坦布尔,就知道给儿子打电话,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