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捐。
那也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慈善,本来就是一件应该量力而行的事情。
为了帮助别人让自己无家可归。
这不是做慈善,这是脑子进水。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
这一点,斐一班还是有足够的认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Abu在一起“厮混”这么多年,从来都只参加“食品级”的慈善拍卖会。
那些什么历史悠久的皇冠啊,几十克拉的钻石啊,并不在他的消费能力范围之内。
唯一心心念念的赛车,在家里出了事情之后,他也主动自觉地放弃了。
同时放弃的,还有和赛车一起出现在他梦里的超模……
那个梦,但是也觉得挺可怕的。
要换成现在,如果睡觉只是梦到超模的身体上面,长了一个飞鸡的头,他一点都不会觉得恐怖。
哪怕是超模的身体上,长了易茗大姐那样的一个审美对立面的头,他也可以觉得是美梦……才怪!
“我不去易家村,我对那里没有兴趣。”斐一般认真而又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和我对那位大姐没有兴趣一样。”
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源于这样的一个语境。
那些欠了钱不还的,都还觉得自己是大爷呢。
他最多也就喝了易家村的几泡劣质白茶。
不就是好喝了一点而已吗?
又没有真的上天还是怎么样的。
……
就这样,斐一班载着自己的亲妈,第三次来到了易家村。
或许是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买华而不实的赛车,斐一班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别说是撞到飞鸡了,连飞尘都没有撞到多少。
这在空气不好的地方,是不可能做到的。
易存章和易茗,早早地就在村口等着。
村口离村委会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易茗和易存章就上了后座。
易存章一上车就哭嚎似的对斐一班说:“斐先生啊,这辈子还能见到您,可真是太好了啊!”
说是哭嚎似的,其实和哭丧差不多。
活生生的当代大好青年,面对半个陌生人的哭丧行为,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接。
这易家村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有特色?
女的嘛,就说要送他最后一程。
男的更夸张,直接给他哭丧。
“一一啊,你和村长的交情都这么好啊?”韩女士打破了车内的沉寂,顺带还用斐一班最新欢的方式,提起了她的便宜女儿。
“易易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韩女士如是说。
斐一班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比较慢热。
这种感情,不单单指爱情。
亲情友情,不管是哪种感情,对十四岁之后的斐一班来说都一样。
韩女士惊喜于斐一班的变化。
八年过去了,儿子终于开始打开心扉。
随随便便就能交到朋友了。
不管是女性朋友易茗,还是忘年交村长。
都是斐一班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交浅言深的。
被一个老人哭丧,已经够让斐一班无语凝噎了。
再加一个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成功篡位,成为在韩女士心目中,和他同等重要的村花大姐。
陪韩女士散心的日子,可真的是有了一个特别美好的开端呢。
“村里人都叫我茗娃子的。”易易笑着接话,临了还直接加了一个称谓,从后座把头往两个前座的中间伸,称呼韩雨馨为:“韩女士。”
妈妈叫女儿易易。
女儿叫妈妈韩女士。
那还有他一一什么事?
斐一班把不高兴直接就写在了脸上。
韩女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笑着拍了拍易茗探过来的肩膀,说道:“我要是叫你茗娃子,一一会生气的。”
说完,韩女士还假装司机开车就连眼睛的余光功能都会失灵似的,偷偷指了指斐一班脸上的表情。
斐一班确实生气了,易茗也确实看到了。
作为一个有着从来都不会生气人设的旅游管理专科优秀毕业生,易茗从善如流地说:“那韩女士以后就叫我易易吧。”
讲真。
别说斐一班对易茗大姐没有兴趣。
就算有,那以后成了一家人,名字不是叫yīyī,就是叫yìyì的,就是阴平和去声两个声调的区别。
那以后生个小孩,是不是得随母姓,直接取名叫yì-yǐ-yí-yī,凑齐四个声调,一了百了。
斐一班想到这儿,气得直接笑出了声。
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韩女士第三次流露出的自豪之情。
一一认识了易易之后,是真的整个人都开朗了好多。
八年没有在一起生活的隔阂,易茗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帮着全部消除了。
欣喜于儿子的变化,韩雨馨直接拉着易茗的手说:“那你以后也要一直一直都叫我韩女士,要叫就叫一辈子。”
车子四平八稳地向着易家村的村委会进发。
路边那些亲眼目睹了车祸现场的飞鸡同胞,竟然没有一只敢飞起来,当面指认斐一班这个杀鸡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