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好了啊,你都说水潭别墅的事情不太可能会有变数了。”
“这么相信我的判断?”
“你不是问过中介吗?在这种事情上,中介有的时候会比律师还专业。”
斐一班看了易茗好一会儿,才道:“第一次见,就觉得易茗不是池中之物了,只不过,当时还有点主观上的偏见,所以也就没有往深了去想。”
“主观偏见?”易茗点了点头,浅笑着问:“审美对立面,是吗?”
“曾经的,曾经的,曾经的。”重要的事情,要解释三遍。
“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易茗就是我的审美模具。”
“审美模具?”
“就是专门为你开了一个模,从今往后,你的样子,就是我审美的样子,你可以理解成审美原型。”
“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大?我其实一直都希望自己能长得成熟一点。”易茗不无感慨地说:“一把年纪了,还总让人觉得我是未成年,也是挺无奈的。”
“显小有什么不好的?”
“那不好的地方可多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带团去澳门。就因为我这张脸,被所有的赌场都要求查了一遍身份,直接影响参观速度。”
“我去赌场也经常被查,这有什么奇怪的。尤其是老外,见我一次查我一次。”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还小啊。”
“哪里小了,我都二十二了,成年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十以内的算数你都不会了吗?”
“22-18,这怎么能是十以内的算数呢?”
“22-18不等于4吗?”
“但二十二本身不是十以内啊。你小学数学老师没教过你……”
斐一班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
“我没有上过小学,当然也不曾有过小学数学老师。”
“唉,没有也挺好的,我跟你说,我小学数学老师特别特别特别的严厉,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会拿尺子打学生手心的老师,你敢信吗?”
易茗没有说话。
斐一班只好继续自圆其说:“那个老师,说是哪个什么名校挖来的特技教师,反正……”
越说斐一班就越觉得自己不对。
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不太美好的回忆。
可是,对一个没有办法上学的人来说,这样的不美好,都是一种奢望。
“易茗都带团去过哪些国家啊。”
在情窦初开之后,斐一班终于成熟了起来。
尽管还是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但总算是知道及时悬崖勒马了。
也算是不小的进步。
“我没有出过国啊。”
“哦,这样啊,那以后国内游你带着我,国外游我带着你,我们一起走遍全世界。”
易茗笑了笑,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了一个非常特别的角度,对斐一班说:“我以为,你会说,走遍全世界的赌场。”
“那不能够啊。我去赌场都是为了美食。我对赌场完全没有兴趣。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原来是很有钱的,我根本不需要靠赌积累原始资本。”
“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我这么穷,连赌本都没有,就肯定更加不可能了。”
“你这个说法倒是蛮有意思的。”
“没有啦。”斐一班谦虚道:“主要是我这个人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