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化?”
“白茶和气候关系比较大。按照綦家老村长的预测,易家村今年的白茶,会是十九年以来最好的一次。”
“十九年一遇?”
“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村可能会出拍卖级的霜降茶,也意味着易家村有可能打出自己的白茶品牌。”
“拍卖级的?”斐一班以前最经常去的,就是茶和咖啡的慈善拍卖会了。
说到这个,他就比较有经验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拍卖的多半都是某一棵广受追捧的白茶古树的采摘权。
易家村的茶,如果也有能达到那个级别的话,未来就不可限量了。
“达到拍卖级的白茶,多半不仅品质要好,还得是树龄很大的,易家村有这样的树吗?”
“有的,我们有易家村之魂,是一棵2600年树龄的白茶古树。”
“两千六百年?”斐一班很是有些惊讶:“那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
“因为已经有连着十八年,那棵树的长势都不太好,老一辈的人都觉得有人毁了易家村的风水。”
“是这样啊,那还蛮可惜的。”
“当然不是啊。”斐一班坚决否认。
“嗯?”易茗一脸意外地看着斐一班。
斐一班卖了好一会儿的关子,才给出了解释,说道:“是我们想要拿回易家村的采茶权,别忘了我只是个出钱的总,你才是鲁瓦克白茶工厂的厂长。”
解释完,斐一班又特地把最重要的事情拉出来说了三遍。
“易厂长!易厂长!易厂长!”
能把厂长说成像【八百标兵奔北坡】那样的绕口令,除了斐一班应该也没有几个人了。
“行,听斐总的。”易茗笑了笑,应道:“那易厂长就和斐总一起努力,争取早点把易家村的采茶权给拿回来。”
……
随着时间的推进,刘金洋拖着采茶权谈判的目的也日渐明确。
已经被判了死刑的易家村之魂,会不会在今年起死回生,直接爆出霜降茶。
如果出了的话,会不会达到拍卖级。
这些目前还不能确定的细节,直接决定了易家村白茶在接下来的走向。
如果易家村2600年的白茶古树产的霜降茶,能够在拍卖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棵具有“网红”属性的白茶古树。
这一棵易家村之魂带动的,可就是易家村的全部白茶。
毕竟,能喝拍卖级的霜降茶的,是极少数人。
剩下的绝大部分人,肯定回去找易家村之魂的徒子徒孙或者子子孙孙。
这样一来,易家村所有的白茶,从价格上就会上涨一大截。
而且还会出现以【易家村之魂】为中心的网红品牌价值。
有了这样的品牌价值作为基础,再去找人投资什么的,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刘金洋肯定也是知道这个情况。
所以才会一拖再拖。
等到易家村之魂出了霜降茶,他手上的优先获得易家村未来十五采茶权的附加条款,就会变得非常值钱。
到时候,不管他是不是非得自己接手,坐地起价一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易茗的别墅,他留在手上也是烫手。
以他在易家村人人喊打的情况,有命住进来不一定有命出去。
再加上他不可能拥有易家村的户口,房本拿在手上也是没有用。
偏远农村的别墅,也没可能去银行贷到几个钱。
刘金洋能从易家村的白茶里面收获的利益,绝对比一间永远都不可能过户的乡村别墅要大得多。
这么一想,斐一班就明白刘金洋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爽快了。
刘金洋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要精明很多。
斐一班比较想不明白的是,解押的时候,刘金洋为什么没有找他要点抵押的利息呢?
当时那种情况,明明只要刘金洋不狮子大开口,他肯定会给的。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斐一班问易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找易茗讨论。
“他肯定是想探一探你的虚实。”易茗很笃定地回答道。
“探一探我的虚实?”
“对啊。”易茗又开始复述斐一班说过的话,“可能是因为大斐【毕竟真的土豪过】,所以不怎么把80万块钱当一回事,说打钱就打钱,连犹豫都没有。”
“他收下产权证的时候就给了八十万,只要回当时的钱,确实也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啊?”斐一班以为易茗说他钱给太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换成一般人,这种将近一百万的事情,肯定是要考虑一下的。到了那个时候,刘金洋既可以把产权证和抵押合同收回去,顺带着又给自己捞了一个不斤斤计较的好名声。”
“是这样吗?”斐一班需要好好想一想。
“这是我的分析,也不一定对,到时候见到了人,再认真研究一下微表情。”
“易茗懂得可真多。”
“就是有一阵子闲着无聊看了一堆杂书,然后更无聊地把这些杂书写的内容都记住了,纸上学来终觉浅,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斐一班击了一下掌,一脸自信地说道:“如果刘金洋真的是拿产权证和抵押合同探我的虚实,那我大概知道要怎么搞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