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吕云应了声,率先走到一间钢筋混泥土结构的房间,“首长,这个房间怎么样?”
“很好!”欧阳宏帅说完,扭头看了眼四处张望的杨宇默,冷声说道:“你跟我进来。”
东方志德紧握着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警卫排集合。”
人的名,树的影。仅凭着肩膀上那颗金星,东方志德说的每句话,还没有哪个人敢不服从命令。眨眼间的时间,十几个人已经跨立站在小屋左右。
这间所谓的钢筋混泥土结构的小屋,说白了就是一间禁闭室。最里面放着一张木床,上面铺着床单薄如纸般的褥子。
杨宇默站在小屋角落里,他知道,上级可能有新的任务交给自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飞龙特战队的教练,只要上级的命令不过分,他都会执行。
“杨宇默,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声音洪亮的问了句,欧阳宏帅一双清澈明亮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他。
愣了愣神,杨宇默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问。沉思片刻,抬头说道:“不知道。”
欧阳宏帅明知故问,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如果这是敌人的审讯室,一个稍稍的差池,可能直接暴漏了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么愚蠢的错误,只有笨蛋才会犯。
“你的身份,是否隶属于华夏共和**队?!”欧阳宏帅神情冷漠,声音冰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不!”杨宇默眼神中闪过一道寒意,“我的身份是一名佣兵,佣兵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更不会隶属于某个国家的军队。”
抬头看了眼欧阳宏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自己铿锵有力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对方生气。如果没猜错,从此刻起,他身为华夏国飞龙突击队总教练的身份,已经被彻底取消。
华夏**队,不会让佣兵,在军中扮演任何角色。俨然间,他的身份已经成为华**队的敌人。所谓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也许是最好的诠释。
深吸口凉气,欧阳宏帅坐到木床边,“知道十年前,你父亲为什么把你送往西河村吗?”
“知道!”杨宇默皱起眉头,事实上,教练死之前,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华夏国需要一支不是军人的军队,去解决各种军人身份解决不了事情。”
欧阳宏帅缓慢的抬起头,听见这句话,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清楚你的身份了吧?!”
“我没有任何身份,唯一的身份,我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佣兵。任何威胁到我,家人,兄弟安全的人,都是我的敌人。面对敌人,我只清楚,我应该活到最后,也必须活到最后!”
杨宇默神情严肃,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欧阳宏帅。这不是最好的答案,但他会把这句话,告诉任何想知道他身世的人。最后,让那个人,那些人,付出生命。
一时间,欧阳宏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一句对不起,在心里酝酿了很久,却始终说不出口。如果有一天,杨宇默突然间挂了。华夏国不会为他奏起国歌,更不会在他身上蒙上国旗。
华夏国外交部还会大肆宣扬,斩除佣兵组织,势在必行。杨宇默的存在,说白了,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因为他们无名无分。
“来,跟爷爷唠唠家常。”欧阳宏帅眼圈通红,虽然坚强,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先做人,后做军人。纵然这句话传遍了每个军区,每位军人的耳朵,但军人,始终是人。
更何况,两个人有血缘关系,没有哪个爷爷,不疼自己的孙子。把他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然而,十年前把杨宇默推出去的人,就是这位年过半百的首长。
很多人都知道老人的心是石头涨的,但却没人知道,老人的心也会流血,也会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