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把妖灵封印入体的那一刻起，封印战士就注定要和妖灵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艰苦较量，直到有一方被彻底征服。”

“这场较量，是一场意志层面的较量。封印战士如果胜了，就有资格封印新的、更强大的妖灵，晋升下一境界。而获胜的如果是妖灵……”

陆元臻语气略显沉重，“那就意味着，封印战士变成了魔人。”

江城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精神无异常倾向”是成为封印战士的必须条件。

精神有异常的封印战士，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们被妖灵侵蚀意志、化身魔人的可能性，远超那些正常的封印战士。

陆元臻停顿了一会儿，等待众人消化完这些讯息之后，方才说道：“猎场有一条规则：通常情况下，仅允许接受试炼的封印战士或预备战士进入。也就是说，你们在猎场之中遇到任何危险，都只能靠你们自己，校方和猎场管理者，都不会介入，除非发生极其特殊的情况……”

“历次的晋升试炼，平均生还率大约是77%，死亡率23%……大部分死者都在濒死状态下，被妖灵占据变成魔人，然后被处决掉。也就是说，你们19人，可能会有四到五人无法归来……”

江城心里沉甸甸的。

他看了一直沉默的辛教练一眼，墨镜阻隔，看不到对方的眼神。

这一刻，江城似乎理解了辛教练对李勋等人那么苛刻的原因……

封印战士，一个荣耀的职业，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鲜，谁曾想过这四个字代表的沉重含义？

“有谁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举手。”陆元臻缓缓说道，“现在放弃，并不一定是怯懦，或许是慎重……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

无人举手。

在场学生虽然都只有十六七岁，但在黄金时代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可以自己做决定，无需家人的同意。

“好吧，既然没有人退出，那就说一下需要准备的东西。”

陆元臻老师说道：“每个参加秋狩的学员，都要准备制式装备一套、一柱境封印卷轴3支，还有适当数量的灵子药剂。这不是一笔小钱，即便都选择最低档的品牌，也要花费5金元左右……”

“嘶……”

19人里面，超过一半的人吸了口凉气。

5金元，5根标准金条！相当于500银元，这确实不是一笔小钱。

这时，一直坐在边上的金丝眼镜男子，微笑着说话了：

“同学们就算无力筹备，也不用担心。四河制药公司将竭诚为大家服务，确保每一个同学都能有充足的物资，迎接秋狩。”

十九个学生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子轩，来自四河制药公司静海分部。我们四河制药，可以为在场每一个同学，都提供一份信贷协议。协议的内容包括一套制式装备、3支一柱境封印卷轴以及3支灵子药剂的实物贷款。”

“这些实物都是经过皋城一中验证的，保质保量，在市面上至少要花费六七个金元才能配齐，我们只折算成5金元。不过，在秋狩结束后，其中的制式装备是要回收的。”

还有这种好事？

包括江城在内，十九个少年都有种惊喜。

笃笃。

辛教练敲了敲桌子，冷冷说道：“说重点。”

“好的。”楚子轩笑着说道，“接受信贷协议的同学，在成为‘一柱境封印战士’之后，可以通过劳务偿还5金元的贷款。请放心，都是很简单的劳务合作，不会伤及大家的身体，也不会耽误大家的修炼时间。”

“要是没通过呢？”黄毛学长黄显大咧咧问道。

“我司殷切希望每一个同学都能通过试炼。不过，如果有同学不幸失败，沦为魔人被处决的话，我司希望得到遗体回收的授权，进行医学解剖方向的研究，以挽回损失。”楚子轩推了推眼镜。

“原来重点在这里，你们怕是巴不得我们失败，一具魔人尸体比5金元贵得多吧？”黄显摸了摸下巴，“要是你们在药剂里面动手脚怎么办？”

“首先纠正一个错误观念。预备战士被侵占心灵成为魔人，属于最低档最常见的‘虫’级魔人，尸体价值绝不会超过5金元。请这位同学请注意言辞，否则我司有权起诉你诽谤。”

楚子轩严肃地说道，“另外，四河制药公司作为国内医药龙头企业，业务遍布全华夏七大区。我司和静海市七大卫城的学校，也进行过十年以上的合作了，从未发生过药剂的质量问题，更不用说恶意动手脚了。”

“至于魔人尸体的解剖，更是经过官方许可的合法研究。毫不夸张地说，人类能够在短短五十年，就把灵子文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这样的研究机构贡献很大，并不逊色于城市守护英雄们。”楚子轩说道。

陆元臻微一点头：“黄显同学的顾虑是人之常情。其实，每年校方都会对四河制药公司提供的物品进行检查……的确没有出现过严重的质量问题。”

有一多半的少年并没有过多犹豫，纷纷同意签署信贷协议。

毕竟，5金元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此外，这个叫楚子轩的金丝眼镜男，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校方的认可。学生们对于学校，尤其是陆元臻、辛昊两位老师，还是非常信任的。

江城同样没得选择，直接签约。

另一部分少年拒绝了。他们家里有钱，能买到质量更好的装备、卷轴和药剂，当然不稀罕四河制药公司的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