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娄澈是只鸭子,那么钟擎就是只粗犷的野山鸡。
做人做事不拘小节的钟擎,爽朗、率直,是在艺术家手中随意雕塑,却可千古流传的佳品,往往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而甄卿卿,别扭、直率,兼而有之,是仿造者手下批量生产,精彩与否全凭运气的赝品;娄澈,则属于上品中的瑕疵品,精致、优雅、难伺候、难消受,要流芳万世定要煞费苦心、劳心劳力,是收藏者手里又爱又恨的古董极品。
——三者互有交集,互相矛盾,各自在名为“生活”的培养皿里,谱写着属于自己的灰色幽默,或你情我愿的,或半推半就的,或互通有无的,在激情碰撞时,又共同和谐出所谓“流氓成才,乞丐当官,小人当道,凡女爬高”的现实主义篇章。
在娄澈消失的前三个月里,钟擎总挂在嘴边一句话:“卿卿,你怀念过去么。”
然后,钟擎会慢慢别过脸去,透着百年的孤独,千年的遗憾,跟说不出多少年的沧桑,不让卿卿瞧见他那张值得赞美的脸。
几次三番下来,卿卿被钟擎式的匪夷所思深深困扰了,始终搞不懂为何有种男人,既可以像诗人一般高洁,也可像乞丐一样卑微。也因为这仅仅一句话,钟擎的神秘感与日俱增,轻而易举的擒获了卿卿的好奇心——这种宿命的起点很要命,要命的发展,要命的持久,要命的难以遏制。
虽然,卿卿也试图想起有关钟擎的点点滴滴,但记忆就像穿上了隐形衣,在她煞费苦心,竭尽全力的获取时,始终力不从心,不得要领。
通过南创娱乐的安排,钟擎得到几次电影特邀嘉宾的机会,但他对待卿卿以外的人有种莫名的冷淡,尤其对媒体不加辞色。
在卿卿眼里,这是混迹圈内最要不得的缺点,甚至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为此,他们谈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
卿卿说:“时间很瘦,指缝太宽,为什么咱们要把时间浪费在闹别扭上?我不要求你对这摄影机像花痴一样的傻笑,但最起码不要用一张臭脸敷衍群众,你有情绪,群众情绪更大,你独具慧眼,群众的眼睛比你更亮。”
钟擎回:“我不求他们喜欢。”
卿卿说:“钟擎,环境是不会来适应你的,如果你不能为了理想卑贱的活着,那你的牺牲也永远不会变的壮烈。”
钟情不语,扭开了脸,但卿卿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冷笑,还有一句轻语:“与你无关。”
卿卿发现在跟钟擎的对话里,她变得像一位饱经风霜的哲学家,满腹经纶,老生常谈,但钟擎给她的回答永远简短,他的反击永远有效,他的沉默永远直接,似乎很随意的就能用“别扭”战胜一切。
一对一的经纪工作并不顺利,卿卿很郁闷,后果一人担,为了排忧解愁,她开始分批分拨的买了几罐黄汤,一边跟小李碰杯,一边吐苦水:“为什么有些人,永远可以把我对他的容忍当做他任性妄为的资本!男人……幼稚、可笑、天真、无知、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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