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的表演当中由于杂技演员手里的火把爆炸而从正中间断裂开的绳索从上方垂落。
松田阵平抬起头看去,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绳索的末端,吊着一個简陋的、纸板绘制的炸弹图案,而与它绑在一块的则是一个动也没动的人偶。
那发型,怎么看都是萩原研二的样子。
“……我说,joker。”
“怎么了?”抱着胳膊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唐泽听见松田阵平说话,转过朝他看去。
灯光关闭的帐篷当中,唯一的光源自上而下,打在了中央表演的场地上,现在他们两个人与一群脸都没有的阴影一起,坐在最前排的位置,都隐没在黑暗当中。
“你之前战斗的时候,是有拿枪出来的吧?”
“是啊,这是认知世界,在这里使用枪支是不需要弹药的。”唐泽点了点头,“毕竟是‘所见即所得’的地方。”
“有多的吗?”
看出了松田阵平的意图,唐泽挑高眉梢。
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唐泽手腕翻转间抽出了一把手枪,放在了松田阵平手上。
这是与上午的劫匪用的枪支一样的伯莱塔。
松田阵平道了一声谢,然后在台上的小丑张开双臂,说出第一句“很久很久以前”之时,毫不犹豫地拍案而起,一枪命中了小丑的面具。
绘制着两滴泪水的面具应声而碎,小丑那粗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唐泽看着松田阵平隐隐散发出金光的双眼,暗叹了一声,任劳任怨地站起身,朝向随着松田阵平的掀桌齐齐站起身的观众们,抽出了自己的唐刀。
在被阴影围堵住之前,唐泽拉着松田阵平翻阅过场地的护栏,一步步退向圆台的正中央。
有光照,起码比在一片黑暗中混战要强一些。
“我就说,看见本桥内心真实的样子,你一定也会认同我们的想法的。”与身后的人背靠背站直,唐泽身上的开场buff不断闪烁,抽空说道,“有些人心本身即是地狱。”
本桥洋司,在七年前异想天开试图利用炸弹勒索巨额金钱的行为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算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败的小职员。
在炸弹设计和制作一途,他确实稍有心得,但这并不能带给他什么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反而让他像是个闷在家里只会做一些无趣内容的怪人。
七年前的犯罪是一次铤而走险,也是他的心性彻底扭曲的开端。
一个称不上成功,在日常生活中没感受过太多成就感的人,陡然间体会到了左右他人生命的能量,而且这种力量的起源,只是他家里那个小小的工作间……
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带给他的感受是颠覆性的。
“……七年前,也许再次启动开关的那个瞬间,他确实是怀抱有想要为同伙复仇的心情的。但是在爆炸的火光当中,他感受到了另一种快乐。另一种过去的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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